第一四二一章 超綱(1 / 2)

全音階狂潮 靈宇 3063 字 2021-04-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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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程義兩口子也還不老,初三早上七點不到就催兒子起床了,兩個人一紅一白一唱一和依然中氣十足已然把一天的事情安排得井井有條沒得商量,對下一代的要求似乎更嚴格些了。

楊景行並沒什么好忙的,吃過早餐後就坐到鋼琴前去了,搗鼓了好一陣後到十點比約定的晚一個小時才給女朋友打電話。八個小時的睡眠後何沛媛狀態也不錯,不過她等會去外婆家後肯定比較忙,就算不忙也不能讓親人看出有「不得了」的嫌疑,所以今天很多事情要無賴自己多盯著點了。

其實一晚上過去後熱度已經大大降低,著名作曲家的手機短信提示音會好幾分鍾不響一聲,來電就更稀疏,不過不趕新鮮的聯絡反倒顯得更熱忱一些。

譚東是雙喜臨門了,首先是自我感覺得到了女朋友家人的認同喜歡,然後就是不用急著還錢了。譚總堅信有名就有利,從現在開始作曲家隨便搞搞講座開開培訓班,又高級又輕松來錢也快,區區兩百萬根本不足掛齒呀。

邵磊是今早才被大學同學問起「四零二叫楊什么」,打聽清楚後就十分譴責高中同學不夠意思,他可是很義氣地跟大學同學說明了四零二並非是娛樂界人士想鍍金成為音樂藝術家,實在本來就是學院派。

邵磊還提醒:「給老師拜年沒?」

楊景行表現很一般:「就發個短信,胡老師打了個電話。」

邵磊語氣就透著壞:「該等今天再打。」

楊景行反唇相譏:「你是不是要等股票漲?」

邵磊就嘆氣:「上市不是什么好事,我就五萬股散戶。」

楊景行也來:「出名也不見得好……」

這兩人也多聊了一陣,跨行業互相哭窮各自在世界形勢的艱難定位,如今都是男人視野了,再不屑以前的那些雞零狗碎。

文一迪也比較有誠意,昨晚發了兩次短信今天又打電話,遇上了占線就過半個小時再來第一次。

楊景行接電話後還是以防萬一:「您好請問哪位?」

「我,文一迪。」同為學院派的似乎也理解大忙人的疏漏,語氣依然親切:「楊主任新年好。」

「文小姐過年好。」楊景行簡直驚喜,套近乎:「號碼挺特別的。」

「還好吧。」文一迪呵呵懷疑:「楊主任平時是不是不太看短信?」

「有時候可能沒細看。」楊景行自戀了:「文小姐給我發過短信嗎?」

文一迪大度:「沒關系,以後打電話給你吧。昨晚就想打,知道你很忙。」

「文小姐有事?」楊景行更積極了:「我把工作郵箱報給你,麻煩你記一下,說事情方便些。」

「我想想。」文一迪迅速定位:「其實算私事。」

楊景行依然端正:「請說。」

文一迪沉吟之後咯咯:「就是恭喜你呀。」

「謝謝。」楊景行更端正了:「文小姐太客氣了。」

彼此不熟悉的短暫沉默後,文一迪繼續熟練社交:「對了你什么時候再來平京?」

楊景行耿直:「短期過不去,事情太多了平京的要先緩一緩。」

「上次不好意思了,那么晚叫你出來只喝了口茶。」文一迪真是客氣人:「下次來一定要提前通知,給個機會讓我亡羊補牢。」

「文小姐這么說我太不好意思了,過意不去的是我。」楊景行振振有詞:「本來應該向馮院長他們鄭重致謝,再找機會吧。」

「馮院長人很好……」文一迪可能在編謊:「很欣賞你……而且對你的作品研究挺深的。實話告訴你,那天等你的時候我就向她請教了很多,因為老實說我自己連幾首奏鳴曲都還沒全吃透,太深了,而且你的作品又出產太快。」

楊景行嗯:「馮院長口碑很好,我早就久仰大名了。」

「是呀……」文一迪又要沉吟一下:「對了,事情怎么樣了?」

楊景行不確定:「文小姐是說什么事情?」

文一迪提示:「民樂團呀,吳承偉……」

楊景行哦:「我還沒敢打擾,過年都忙,而且是讓人為難的不情之請,不過怎么樣都要謝謝馮教授他們。」

「這事……」文一迪懷疑:「不算為難吧。」

楊景行覺得:「挺麻煩的,不是一個人幫個小忙……」

文一迪搶著鼓勵:「說實話我覺得如果你自己去找民樂團應該很簡單,因為這事肯定要經過領導層,但是事情又比較特殊,面子呀人情呀總要有一樣。」

楊景行嗯:「是,所以我就拜托馮院長幫忙了,挺不好意思的,不過我就當是學生求老師了。」

文一迪呵呵似乎沒話可說了:「馮院長真的挺好的……」

楊景行識趣:「我這有個電話要接,再次謝謝文小姐,祝你豬年大吉大利學習進步工作順利,有機會再聊。」

文一迪嗯:「好的,也祝你萬事如意心想事成。」

「謝謝,再見。」

也不算太扯謊,沒幾分鍾楊景行就要接胡文雁的電話。胡經理和孩子陪著老公給領導拜年呢,吃過午飯後還要一起出游散心。浦海今天天氣不錯本該早點出門,但是不能耽誤孩子練琴。

周劉兩家明顯也是其樂融融,家長們先後跟楊主任通話,昨晚的新聞都看了,很多聯想和感嘆。不過浦音附中高一學生劉樂於被父親趕上架跟楊老師拜年後還是明顯內向,只嗯嗯回應老師的鼓勵。

楊景行和朋友們的聚餐午飯是蕭舒夏安排的,在去年新落成的在九純第一家四星級,可是飯店協會和旅游局評定的貨真價實。之前楊程義他們修的那些所謂景區別墅沒能順利出手後就租給別人搞了什么山水精舍酒店,有四五十間客房生意還紅火了一段時間,但是很快就受到四星級的劇烈沖擊要做不下去想退租了,所以也算蕭舒夏有度量。

兩個姑娘先打到車了來接作曲家,但是也嚴肅建議等會不要喝太多,特別是要控制一下魯林,酒後癲狂在以前是快樂,現在感覺似乎不那

么明顯了。

三個人先到酒店了就站在大門外邊等,楊景行還在接電話發短信,兩個姑娘無聊間斷私語,十多分鍾後劉苗才終於放松了眉頭:「來了。」

看見來車,楊景行還想站出去揮揮手,但是黑色的suv在外路邊停下了沒上酒店前廣場,而車里的人還在躲。

楊景行接電話:「搞西瓜?」

杜玲是悲從中來的語氣:「你雞毛別害我們好不好?讓別人知道我們還跟你玩我們還怎么在九純混?」

魯林就直接憤怒:「滾進去……沒說夏雪她們。」

許維見義勇為:「快叫她們過來。」

章楊很悲憤:「我們冒著身敗名裂的風險來……他過來了,開車開車呀!」

楊景行並不是故意暴露朋友們,他到車邊是要跟司機打招呼,杜玲的堂哥,雖然沒見過幾次但也不妨礙彼此做出很熟絡的樣子。

司機很有氣勢地說明自己並不是膽小怕事才不敢靠近四大師,實在是被車里這幾個叫得煩。但是被四大師邀請喝兩杯後司機又連連搖頭,吼乘客趕快下車了他還要去拜年聚餐。

魯林四人跳下車就跑,躲瘟神一樣往酒店里邊沖邊叫,巨大的惶恐情緒讓劉苗夏雪也歡快地驚慌失措起來跟著一起跑。

楊景行跟司機多聊了兩句才轉頭追進酒店,發現好朋友們正在激烈互倒苦水。魯林堅稱自己是最冤的,昨晚凌晨兩點還在接電話,今早也是好幾通,推了多少飯局得罪了多少人呀。忘本負義的明明是他楊潑皮,可罪名都自己扛了。

章楊才損失大呢,跟劉苗夏雪描述起來就更加痛心,找他要作曲家電話的小學女同學是兩個姑娘也認識的,人家現在可是女大十八變,說得很清楚是要為四年級做校園衛生時被灑了水的事情找楊景行尋仇,不過人家對章楊印象可是很好的,很誠意地表示應該一起吃頓飯聯絡下感情。可是楊景行居然不接電話,所以小學同學就懷疑是被耍了對章楊也失望了,感情還沒聯系起來就完全破裂。

總的來說,朋友們商量好的「早就跟那種人絕交了」的策略根本沒什么用,不僅撇不清跟四大師的干系還有「幫瞧不起九純人的人打掩護」的重大嫌疑,如果今天再讓人發現還跟楊潑皮吃飯,那就沒法做人了。

劉苗夏雪只是覺得好笑,她們並沒這方面的煩惱,畢竟跟所謂作曲家的關系只是很一般。杜玲不太信,自己這個更一般的都人打聽呢。

邊挖苦著又發現這酒店大堂還有鋼琴,酒肉朋友們更來勁了,好一陣激將威逼讓領路的服務員苦著臉點頭認了這琴是為「四大師」准備的。試探著把圍著並不昂貴的小三角琴的禮賓欄拉開了口子,服務員於心不忍地鼓勵客人:「沒關系,以前有人也試過,婚宴也用過一次。」

杜玲點歌要聽一首《刀光劍影》,不過章楊許維都知道這簡直太侮辱四大師了,必須是肖邦莫扎特呀。

「肖邦你們也聽不懂何必呢。」楊景行是真要跟九純斷交了,「搞個簡單的。」

魯林自己咬牙拍手還邀請服務員:「給四大師鼓掌!」

畢竟是准新的三角琴,音色過得去音准也還行,這大堂還有點劇場效果,四大師一首《寧靜》很快就把無所事事的前台和買茶葉特產以及守門的都吸引過來了,聽眾達到了十人之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