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嗚
一陣黑風吹來,煙霧消散,露出一位戴著小圓帽,留著三撇小胡子的老頭。
小老頭穿著一身黑衣,干瘦干瘦的,一看到燕十手上的老鼠屍體,嚎啕大哭道:「老伴啊,你死的好慘啊!」
老頭哭了兩聲,目露凶光看著燕十,怪叫道:「我跟你拼了!」
「老伯,我不是有意的,我不知道你們是好妖怪啊!」燕十一邊辯解,一邊跟小老頭爭執著。
小老頭雖然能化身為人,修為卻不高,看著比普通人強不了多少。
爭執了兩下,被燕十一推,小老頭跌跌撞撞的後退幾步,一頭撞在了門口的石階上,張了張嘴沒了動靜。
「老伯,老伯?」
看著化為老鼠的小老頭,燕十臉色一陣變換,呢喃道,「死了!」
「爺爺,爺爺!」
幾個大胖小子,撲在老鼠精身上嚎啕大哭,哭道:「爸爸呀,不好了,爺爺也被人打死了!」
王旭:「」
嗚嗚嗚
一陣妖風吹來,又來個了一臉驚慌,六神無主的精瘦漢子。
燕十剛要開口,一直坐在供台上的王旭動了,抬手就是一掌。
轟!!
淡白色的掌印飛出,結結實實印在精瘦漢子的胸口,將他從山神廟中打飛出去,落在地上化為了一灘膿水。
「什么亂七八糟的,捅了老鼠窩拉?」
王旭又是三掌,將幾個小老鼠也齊齊打死,這才看了眼震驚的燕十,道:「殺父之仇不可不報,既然梁子結下來了,那就只能有殺錯無放過了。」
「我」
燕十想要說些什么,話到嘴邊卻無從開口,化為一聲嘆息:「哎」
點火,燒烤,美美飽餐一頓。
整個過程,燕十都顯得十分沉默,王旭卻絲毫不放在心上,該吃吃該喝喝,吃了整只燒雞與半只兔子才停下來。
酒足飯飽之後,差不多就該趕路了。
他掃了眼有些沉悶的燕十,一邊向外走去,一邊問道:「怎么,不開心啊?」
燕十無言以對,只能報以苦笑。
王旭翻身上馬,哈哈笑道:「天以萬物降世,可有一物報天,什么也沒有,神,仙,佛,人,妖,魔,鬼,怪,無不可殺!」
「駕!」王旭打馬就走,高聲道:「想不通就別想了,想的越多,握劍的手越軟,瞻前顧後,回家綉花去吧!」
燕十看著王旭打馬而去的背影,目光慢慢堅定起來,高聲道:「大人,等等我啊!」
福州城
作為天下三十六州之一,福州的省府福州城,當然不會是荒涼之地。
一條運河攔城而過,將福州城分為南北二城。
樓船,畫舫,客船,漁船,星羅滿布在福州河上,一到傍晚,河面上燈火通明,衣著清涼的少女立於穿上,一個個特別有禮貌,不管見誰都叫大爺。
騎著高頭大馬,王旭從芙蓉橋上打馬而過。
人還沒到橋岸,朗朗讀書聲便撲面而來,抬頭望去,原來橋的對岸是一座書院,很多十七八歲的書生,正隨著一位白衣教習苦讀詩經。
過橋而去,迎面是一條夜市街,主要以夜宵為主。
餛飩,燒餅,豆漿,湯圓,面條,煲仔飯,各種各樣應有盡有。
在福州河上,干了一天裝卸工作的搬運工,三三兩兩的坐在餛飩攤面前,要上一碗餛飩,再來兩個燒餅,美滋滋的相互攀談著今天誰賺的多些。
迎來送往,一些搖著折扇的體面人,或穿著長袍的讀書人,避之不及的躲開這些粗魯人才去的小攤面,然後腳步一轉,直上青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