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言兩語之中,殺人案的凶手,就被定義在了公熊身上。
事實也是如此,第二天的報紙上,大幅度報道了一個叫做安德斯的賭場老板,在自家地下室馴養公熊的事。
同樣,安德斯引以為傲的碉堡式小樓,也被當成了公熊怒時,眾人無法跑出去的原因。
畢竟,賭場只有一個樓梯,只要公熊堵住門口,大家就跑不出去了,這不是很好合理嘛。
至於真相是什么,誰會去關心真相,那些中產階級組成的市民們,只關心出事的地方是不是自己家門口,如果不是,那就沒有問題了。
至於貧民,抱歉,西沙貝爾市沒有任何一條法律,是為了保護貧民而創造的。
第二天中午,一只倒霉的公熊,被槍斃在了港口,這件案子就此結案。
當然了,明面上凶手找到了,暗地里的調查還在繼續,作為賭場事件中唯一的幸存者,卡門也被警察投入了大牢。
王旭並不擔心卡門的安全,他一直在監視著一切,很清楚警方與市長並不相信,這么大的一件案子,會是一個瘦的跟麻桿一樣,走路都會打晃的人干的。
畢竟,現在的卡門太瘦弱了,完全就是難民應有的樣子,吃飯連碗都端不住,誰會相信他是凶手。
咚咚咚...
「誰?」
聽到敲門聲,坐在沙上的王旭微微抬頭,輕聲道:「進來。」
嘎吱!!
開門聲響起,伯蒂緊張的捏著衣角,從外面走了進來,弱弱的說道:「先生,我想跟你借點錢。」
「借錢做什么?」
王旭有些不明所以,因為他知道伯蒂的家庭條件還不錯,是穩穩的中產階層。
「有急用,求求你了,只要你借我兩百美金,你讓我做什么都行。」
伯蒂這么一說,王旭還沒表態,她自己就哭了。
王旭抬頭看向她,目光中帶著審視:「你要借2oo美金?」
2oo美金在這里可不是小數目,伯蒂的父親比爾,在他這租了整整一層樓開酒吧,每年的租金也不過18o美金。
這里可是中心區,寸土寸金的地方,可想而知2oo美金的購買力。
「嗚嗚嗚...」
伯蒂只是哭,傷心的像一只被主人丟棄的小狗。
王旭端起酒杯喝了口酒,沉思片刻,略帶遲疑的問道:「你是不是,想救卡門?」
除了卡門,王旭根本想不到,誰能讓伯蒂不惜一切,來他這借2oo美金這么一筆巨款。
聽到他的話,伯蒂身體微微一顫,淚水像決堤的大壩一樣,哽咽道:「卡門被抓起來了,我去警局看望他,那些人說卡門跟一件大案子有關,除非有2oo美金,不然就等著給卡門收屍吧。」
「你確定?」
王旭知道的情況比伯蒂清楚,很清楚警局並不認為卡門是凶手,只是將他當成了卷入凶殺案的普通人。
按照正常價碼,想從警局撈一個人,有2美金就足夠了。
就是那些搶劫犯,盜竊犯,市面上的價格也不過2o美金,如果你在警局有熟人,在這個價格上還能打個折扣。
卡門既然沒有被定性為凶手,那就是不相干的普通人了,正常情況關個十天半個月也就放了,出錢撈人的價格不會太離譜才對。
「你是不是跟他們說什么了?」
這個價格很不對,王旭覺得這里面還有故事。
伯蒂不敢隱瞞,抹著眼淚說道:「他們問我是誰,我說是比爾酒吧老板的女兒,他們還問我卡門跟我的關系,我怕他們把我趕走,就說卡門是我哥哥。」
這就對了,王旭一聽就知道,問題是出在哪了。
如果是普通人涉案,花點小錢就能將人撈出來,如果這個人的身份不普通,一般情況下有兩種可能。
第一個是,這個人的身份很高,是富人,警員們要端茶送水,點頭哈腰的將人送出來。
第二種就是,這個人的身份不上不下,既不是貧民,也不是富裕階層,那你就等著挨宰吧。
很顯然,那幫人聽到伯蒂的話,就將卡門當成比爾的兒子了。
比爾只是酒吧老板,跟富裕階層是挨不上邊的,偏偏他又不是窮人,不宰你還能宰誰。
恐怕2oo美金這個數,也是那幫人綜合著比爾的身價來的,這筆錢對窮人來說是天文數字,對比爾來說咬咬牙也能拿出來。
「你回去吧,這件事你不用管了,十天半個月之後,卡門就會被放出來。」王旭明白了始末之後,並沒有借錢給伯蒂,他知道卡門這次會有驚無險,不會要死要活的。
可惜,伯蒂不知道這一點,還以為王旭是在推脫,含著淚解開自己的上衣,落淚道:「我用這個跟你換,行嗎?」
王旭瞳孔放大了一下,他必須要承認,那具略顯幼嫩的身體,承載著我們逝去的青春,沒有一點閱歷的人,不會懂得1uo1i的珍貴。
很顯然,他就是這么一個有閱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