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無病垂了垂眼皮,站在起來,看著方不為叫道:「方組長」
只聽語氣,方不為就能知道李無病是有多么不情願。
之前兩個人的小動作分毫不差的落在了方不為的眼里,他知道高思中這是在壓著李無病向自己服軟。
「李科長客氣了」方不為滿臉都是笑,「本來應該是我給你敬禮才對」
聽方不為這樣說,李無病的心里才好受一些,臉上露出了一絲笑來。
高思中恨的牙癢癢,卻又沒辦法說破。
「就先按照計劃的去查吧,有什么發現,及時通報」高思中把手里的那幾張紙甩給了李無病。
李無病接過後應了一聲,出了辦公室。
看著李無病的背影,高思中一臉的恨鐵不成鋼。
李無病就根本沒把他的話聽進去。
「他跟著我鞍前馬後多年,一直忠心耿耿。他日若有沖撞你的地方,你看在的我顏面上,還請放他一馬」
高思中痛苦的對方不為說道。
方不為暗嘆了一口氣,高思中把話都說到了這個份上,可見李無病在他心里的份量。
「科長哪里的話我只是一介組長,只有我沖撞李科長的份,怎么可能是他沖撞我」方不為故做不知的回道。
高思中不說話,只是緊緊的盯著他。
方不為有些無奈。
李無病心高氣傲,偏偏心胸又不寬。胡長安走了之後,他一直認為自己是特務處的第三號人物,連蘇民生也不放在眼里。
眼看著自己騰空而起,連高思中都會時不時的對自己俯首聽命,李無病怎么可能不嫉妒
李無病要是轉不過這個彎來,日後肯定還會發生如前兩天擱置案情的事情來。
到時候不是方不為能不能放過他,而是馬春風的軍法能不能留情的問題。
大不了以後再有節制本部的情況發生,不用他便是了。
躲不過高思中肯切的眼神,方不為只好點了點頭。
高思中明顯的松了一口氣,方不為重情義,只要答應的事情,就肯定不會反悔。
「已經查清了,」高思中把桌面上的那幾張紙推到方不為的面前,「城牆邊上的那幢宅子,是江右良從上海回來就租下的。李無病以此處向外延伸,查遍了周邊的公用電話,查到了江右良用來對外聯絡的所有電話機」
「所有」方不為皺了皺眉頭。
「李無病拿著江右良的照片,整整查了一夜,發現江右良在這一個月以來,在子午路周邊打過電話的地方足有六七處,找的全都是最為繁華的街段」
高思中嘆道,「江右良之前掌管著黨調處的采訪和電訊二股,對這個門清的很,怎么可能不防著被人順藤摸瓜」
江右良狡兔三窟的做法,無形當中加大了情報科的工作量。
「步少綱那里的電話查了沒有」方不為又問道。
「查了」高思中指了指方不為面前的那兩張紙,「我已經安排了人員進行對比,把江右良用來打過電話的那幾部公用電話的通話記錄,和步少綱這邊對外聯絡的號碼做了對比,暫時還沒發現有重合的地方」高思中說道。
兩方沒有重合,要想在這些號碼當中找出與江右良以及步少綱有關聯的人,只能是一條一條的去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