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子睜開了眼睛,第一眼便看到了方不為,雙眼當中頓時透出狠戾的神色,就如同看到了生死仇敵一般。
在方不為攻擊她的那一剎那,信子就知道,自己暴露了。
其實在這之前,剛剛見到尹知聞,看到他身邊跟著的方不為,並認出他就是昨晚31上的那個凶手的時候,信子就有一種不好的預感:自己很有可能會暴露。
她壓根就沒想到,昨夜突襲五樓的男人,竟然就是他在餐廳里遇到過的那一個。她也更沒有想到,這個男人竟然會和尹知聞在一起。
只有知道方不為在昨天夜里,前前後後都干了些什么的人,才能體會到這個男人的可怕。
但後悔也不不及了。
她當時只能強裝鎮定。
可惜,最終還是暴露了。
信子恨恨的盯著方不為,方不為冷笑一聲,撥掉了她嘴里的布團。
當感到的自己的牙齒能夠上下咬合的的第一秒,信子便用力的咬了下去。
但上下兩排牙齒剛剛碰到一起的時候,信子才發現,自己用來藏毒的那顆牙齒,竟然不翼而飛
肯定是這個男人,就是他……
信子怨毒的盯著方不為,又猛的伸出了舌頭,試圖用前門牙咬斷。
方不為猛的一伸手,就將信子的下頜的關節給卸了下來。
這女人明知道就算咬斷舌頭也死不了,卻還要這么做,就是想表現給自己看:她一點都不怕死。
「想死」方不為冷笑一聲,「哪有那么容易」
但他心里卻在暗嘆:這個女間諜是個真正的死士。
如果時間充足,自己自然可以慢慢熬制。但可惜,現在不但沒有時間,而且環境也不安全。
說不定下一刻,船長就會帶著人卷土重來,重新搜查。
看來想要從這女人的嘴里問出點什么來,已經是不可能了。
正當方不為在猶豫,要不要再試一試其他手法的時候,聽到旁邊傳來棍棒敲打的聲音,他扭頭一看,看到於二君不知什么時候揀回了拐杖,正在使勁的抽打著尹知聞。
「無恥敗類……」於尹君邊打邊罵著。
肖在明站在旁邊,一臉的無奈。
你倒是攔著他啊!
方不為有些哭笑不得。
他很能理解於二君此時的心情,但這么大歲數了,極喜極怒之下,身體很容易出問題。
尹知聞是被痛醒的,當他看到舉著拐杖,怒發沖冠的於二君時,猛的打了個寒顫。
「唔……」尹知聞驚恐的搖著頭,但嘴被塞的嚴嚴實實,他想叫都叫不出來。
「於先生,莫要氣大傷了身,交給我來便是……」
方不為攔下了於二君,撥下了尹知聞嘴里的布團。
尹知聞看了看怒不可遏的於二君,又看了看面帶冷笑的方不為,心中一片冰涼。
感覺到旁邊還有一個人,尹知聞扭頭一看,信子正一臉寒霜的盯著他。
「賢生兄弟,你……你們這是何故」
尹知聞帶著顫音問道。
他之前一直以為,方不為在船上絕對還有幫手。直到信子告訴他,方不為一個人殺了二十多位帝國精英,還能從美國人的包圍之下逃出來的時候,方不為的形像,在尹知聞心里就和閻王劃上了等號。
此時再看方不為一臉寒霜的盯著自己,尹知聞怎么可能不害怕
但他的心里,依然存在著一絲僥幸。
信子是專業的間諜,更是天皇虔誠而又忠實的信徒,他相信,信子明白自己的重要性,肯定不會出賣自己。
但尹知聞完全高估了方不為的耐心,更是把間諜這種職業,想像的太過仁慈了。
尹知聞的話音還未落地,方不為右手猛的一動,之前的那柄小刀,又被他扎在了尹知聞的另一只手上。
慘呼聲還沒有發出來,那一團破布重新回到了尹知聞的嘴里。
「如果想有個體面的死法,就老老實實的說出你所知道的一切……」
尹知聞感覺到,方不為的目光就像是兩把利劍,刺的自己心里發寒,就連手上的痛楚都輕了不少。
體面的死法
體面的死法……
不管自己說不說實話,都逃不過一死
尹知聞的臉在瞬間變成了灰白的顏色。
「我沒有……」
三個字剛剛出口,於二君一個耳光,便扇到了尹知聞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