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多虧了你,不然我就是有十條命,也活不下來……」
陳浩秋跟在方不為的身後,心有余悸的吐了一口氣,又驚佩萬分的看著方不為。
上次只是驚鴻一瞥,陳浩秋也是事拓跟隨方不為一起行動過的隊員嘴里聽到的多一些。
但這一次卻是陳浩秋親身經歷,他現在對方不為的反應和應戰能力佩服的五體投地。
陳浩秋甚至懷疑,將手下最強的行動隊派出來,都不一定是方不為一個人的對手。
方不為沒時間聽陳浩秋的感激話。他正支著耳朵,聽著酒樓那邊的動靜。
幾聲零星的槍響之後,一切都沉寂了下來,就連警察的哨聲也消失了。
看來巡捕房已經控制了局面。
這邊的大街上,還有不少的行人聽著動靜觀望。
他們這會正在公共租界。
法租界是絕對不能待了。
方不為想不通,自己行事夠隱密了,為什么還會被人追上門來
他當時讓英國司機開足馬力跑了五分鍾,就是為了防止賭場里的幫眾追上來。
下了車,他又帶著陳浩秋左轉右繞,連他自己都不知道具體到了什么地方,自然就不會是這些人提前布置人手堵住了他們。
酒樓都快被炸成廢墟了,也更不可能是酒樓里的人認出了陳浩秋而通風報的信。
那自己和陳浩秋的行蹤是怎么暴露的
方不為狐疑的看了陳浩秋一眼。
「你剛剛那個電話,是打給誰的」
「你懷疑是我的人泄露了我們的行蹤」陳浩秋臉色一變。
「那你以為呢」方不為冷笑道。
「是鄧有雄……」陳浩秋陰著臉說道。
鄧有雄是上海站行動組的組長,也是法租界的組長。
上一任的沈組長,在追捕的過程中不慎摔斷了大腿,還在養傷。
「只能是鄧有雄接到你的電話之後,就透露了出去,然後這些人根據電話,追到了酒樓……」
方不為冷聲說道。
「還有,你到底確不確定,剛剛那座酒樓是不是青幫的產業」
「我真不知道……」陳浩秋回道,「青幫的堂口那么多,產業也多,我不可能將每一家都記下來……」
「那楊虎和日本人有沒有什么來往」
「這個倒沒聽說過!」陳浩秋沉吟了一下,「他一直主張抗日,應該不會。」
方不為也記得,上次在滬軍駐地,見過曲守年之後,他也了解過。一二八事件的時候,楊虎也是出過大力的。
「剛才這些是日本人」陳浩秋猛的反應了過來。
「不確定是日本人,但里面有朝鮮人……」方不為回道。
人在處於最危急,最恐慌的時候,所有的舉動都會發自本能,比如遇到危險喊救命的時候,肯定會用自己最熟悉的語言。
聽到朝鮮語,方不為直接就懷疑到了日本人身上。
朝鮮被日本占了二十多年,早已被同化的差不多了。
現在百分之九十以上的朝鮮人,都當自己已是日本人,並以此為榮。
而侵戰東北的關東軍當中,有不少的朝鮮籍兵團,其中還有一個軍官在後世當了韓國總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