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閣下,支那兵太狡猾了,勇士們沖不上去……」一個矮壯的日本人跳下地道,正要給太郎匯報,卻看到太郎跪在血泊里,沒有一絲反應。
「閣下閣下……哈哈哈……閣下切腹了」
看著太郎的屍體,矮壯的日本人慘笑了一聲,「對,身為大日本帝國的勇士,怎么能死在支那人手里」
「你們連閣下的屍體都別想得到!」矮壯的日本人高呼一聲,拉響了手里的導火索。
他的胸前也背著一個炸葯包。
「嗤……嗤……」一股藍煙飄了出來,矮壯的日本人跪在了地上,合上了太郎的眼皮,「閣下,我來陪你……」
「轟!」一陣地動山搖,老虎口的岸坡又被炸塌了近十米。
一股氣浪夾雜著碎石土屑,打到了汽輪的船舷上,發出霹靂啪啦的響聲。
炸塌的土方滑進江里,激起屋屋水浪,把停在江心的汽輪又往對岸推了十幾米。
日本人直接把地道炸塌了
邊從軍失落的想道。
聽著岸上連綿不斷的槍聲,邊從軍心急如火,卻又無計可施。
方不為讓他堅守老虎口的出口,這仗打了快一個小時了,他連根毛都沒撈到。
日本人為什么就不從江邊的出口反攻呢
哪怕開上一炮也是好的……
手雷早就用完了,槍聲又響了近十分鍾,方不為派了幾個士兵給各處下令,停止射擊。
方不為貼在地上聽了聽,包圍圈以內沒有跑動的聲音,只有聲聲嚎叫。
他搶過旁邊士兵手里的毛瑟步槍,半跪在地上,哪里有叫聲就往哪里開槍。
每打一槍,方不為就會換一個地方,三分鍾之後,包圍圈以內已聽不到叫聲了。
煙塵已基本散盡,終於能看到具體的情況了。
趙世銳迫不及待的蹲了起來,快速的打量著戰場內的情況。
「不要命了」鄭世飛拉了趙世銳一把。
「這樣的打法,還能有活口」趙世銳譏笑道。
話雖然這么說,他還是掃了一眼就趴了下來。
「匍匐向前,縮小包圍圈,不論死活,全部補槍!」方不為的聲音突然響了起來。
「這是一個活口都不留了」鄭世飛驚訝的說道。
「怎么留」趙世銳指著包圍圈內大大小小的彈坑說道,「萬一有裝死的,懷里要藏著炸葯包,方圓十米內的全都得跟著陪葬……」
鄭世飛猛的打了個激靈,重重的點了點頭。
抓活口的代價太大了。
包圍圈一點一點的往里縮進,零零星星的響著槍聲。
每看到一具屍體,不論有氣沒氣,士兵都會補上一槍。
方不為看到的那三個洞口,有兩個已被炸塌,其中一個還栽著半截炮管。
方不為回憶了一下,這個洞口應該是他下令讓葉興中扔過手雷的那一處。
趙世銳倒吸了一口涼氣,方不為卻不怎么在意。
如果他沒看錯,這是大正十一年式迫擊炮,又沉又笨不說,彈道角度極小,根本射不到五百米內的目標,拉出來也是一堆廢鐵。
他蹲在剩下的洞口聽了幾秒,聽沒什么動靜,派了一個班的士兵開挖。
方不為還給士兵交待,一旦聽到異響,第一反應不是開槍,而是有多遠先跑多遠。
戰斗打到這種程度,要是再出現死傷就太冤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