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香!」坐堂高喝一聲。
有一個弟子雙手舉著香盒來到供壇前,從前一排站起來了個高壯的大漢,向著龍頭和各排兄弟以及客卿抱著拳做了個揖,開始給新人派香。
這是專管兵事的執堂,於二君讓計劃讓方不為爭的便是這個位子。
三十六人分三排跪立,方不為在第二排。
等派到方不為這里時,執堂停了下來。
方不為抬起了頭,看到執堂面無表情的看著自己。
這便是安良堂的執堂,總管兵事,在堂內坐第八把交椅。姓高,叫高振生。
方不為打問過,知道這位執堂大爺是真正靠拳頭和功勞升上來的,不似國父一般,靠的是名望。
他雖然還是行一的大爺,但在門內的位置有些尷尬,遠不如行三的「桓候」。
安良堂內的桓候內負總務,外負經商,門內的收入來源,近三分之一來自這一堂,是司徒老先生的得力臂膀。
在海外興兵事,無疑於找死,所以早在一九零五年成立之初,司徒老先生便定下了安良堂的發展策略內興工商,外聯志士,努力將安良堂定位和發展成資本商業團體,以興工經商救國。
所以兵部尚書,也就是執堂大爺的職責,更多的是挑選身手敏捷的弟子組織訓練,一為護山門,二為護佑門內弟子家謄平安。
高振生看了看方不為,將一支香遞給了他,方不為接了過來,合在了手里。
「你要升壇」高振生的聲音不輕不重。
方不為下意識的一怔。
高振生怎么知道的
看前後左右的新弟子全都扭頭望著自己,方不為抬起眼皮,若有所思的看了高振聲一眼。
想讓自己提前成為靶子
香壇開完之後,便要在堂內擺擂,由今年新入門的百多名弟子爭「新一」之位。
新人爭到新一之位之後,若不滿自己是行一的最末之位,才會告請門主升壇,與第八位的刑副爭紅棍之位。
打敗了紅棍,若還想再進一步,就要與坐第八把交大哥大的執堂對擂。
這是洪門中新人能爭到的最高排位。
若不是名望極高,有大功於家國和山門之人,想爭這個位子,只能靠拳頭。
新入門的弟子如果知道有人提前就告請門主希望升壇,豈不是說明這個人已將「新一」之位視為囊中之物
剩下的新人哪個會服
肯定在爭擂之初,就會將這個人當成勁敵。
哪里來的渾球
不知天高地厚!
別說跪在香壇前的三十多號新人,就連各堂當家也不敢置信的盯著方不為。
竟然有人連擂都未開,就敢請求升壇
方不為笑了笑,又看了看高振生。
高振生怎么知道自己要升壇的
更知道自己要連升兩壇,要與他爭「執堂」之位。
按常例,要等新一首次升壇,爭到「刑副」的紅棍之位之後,才有資格升雙壇,高振生才會下場守擂。
消息是怎么走漏出去的
方不為扭頭看了看坐在前一排的張永和。
張永和眨了眨眼睛,看了看司徒美堂。
原來是老爺子提前打了招呼
可能是怕自己受傷,讓高振生不要下手太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