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著南區的小路往家里走去,高飛半個小時內又收獲了將近2000點崇拜值,一直等他走到家門口的時候,後台的崇拜值才逐漸停止增長。
這個家當然不是高飛真正的家,而是他在游戲中扮演的這個角色的家。
這是一間位於梅西百貨後面老舊住宅樓中的小公寓,60平米左右的公寓內一廳一衛兩卧,廚房以開放的方式附屬於客廳。
這間公寓歸高飛的白人母親露西所有,天真魯莽的露西在十八歲那年被一個沒留下姓名的華人搞大了肚子,生下了高飛。而在高飛五歲的時候,露西因為酗酒過量不幸離世。
母親去世後高飛的舅舅弗蘭克特地搬來做他的監護人,不過讓這位舅舅搬來的主要原因是露西留下的兩室一廳公寓。
弗蘭克是個土生土長的布魯克林人,高中上了一年半就肄業退學進入了社會。三十七歲那年,弗蘭克在鋼鐵車間里用車床故意軋斷了自己左手兩根手指,借此從老東家、保險公司和當地工會各撈了一筆錢,並且獲得了從正府手上領取補助津貼的資格。得益於這次「意外」,他從此之後再也沒有工作過。
弗蘭克嗜酒成癮,晝伏夜出,近些年他干脆流連於各大酒肆徹夜痛飲,白天就隨便找個陽光充裕的廣場長凳睡上一天,因此高飛已經將近一個月沒見過這老家伙了。
不過今天回家,弗蘭克卻一反常態的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看電視。
高飛並不意外,他知道這是游戲的設定——玩家第一次回家,作為唯一親人的弗蘭克總得露個面才行。
不過按照弗蘭克的性格,很快他就會人間蒸發,以他每天的飲酒量,就算突然喝死在外面高飛也不會意外。
「喔,你回來了,我的好小伙。」弗蘭克回頭看向門口進來的高飛,醉醺醺的說道。茶幾上擺著幾瓶烈性酒,老家伙一到晚上就酒不離身。
「嗨,弗蘭克。」高飛木然的點點頭,隨後徑直往自己的房間走去。
「工作找到了么?」弗蘭克一邊說一邊又拿起酒瓶灌了一口,「我猜還是毫無頭緒,對么?沒關系,這個狗x的世道就是如此,國家每天高喊著自由、民主、平等,結果公民卻連他x的最基本的工作都無法找到……」
「那是因為你根本不打算找工作,你覺得領補助和坑蒙拐騙足夠你活完這一輩子。」高飛忍不住吐槽。
「喔,並不是因為我不想工作,而是因為我向往自由!」弗蘭克振振有詞,「我才不想混在企業里被一些滿腦子屎的家伙呼來喝去,我是個有尊嚴的人。」
說著,他高舉手中酒瓶:「敬自由和尊嚴!」
高飛輕輕搖頭,顯然不認可他的言論。
弗蘭克見高飛滿臉否定,放下酒瓶道:「喂,小子,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覺得你的舅舅不思進取,是社會的蠹蟲,對不對?」
高飛攤了攤手:「我可沒這么說。」
弗蘭克變得有些激動:「但你就是這個意思,你的想法已經寫在臉上了,可是你得明白,我也曾奮斗過,今天的自由生活也是靠我自己努力爭取來的……」
說到這里,弗蘭克伸出只有三根手指的左手,在高飛面前晃了晃:「看見沒有?這就是我的努力,這就是我的付出,如果不是我勇敢的奉獻自己,你這沒爹沒娘的小子早就餓死在布魯克林街頭了!」
「好吧,我承認你的付出。」高飛懶得跟已經有七分醉的弗蘭克辯論,敷衍的認可了他的歪理邪說之後回到了房間。
他還得趕緊盤算一下如何才能快速有效的作死。
死亡路口是不能再去了,看起來被車撞死沒那么容易,尤其在這種人來人往的地方見義勇為,崇拜值獲得的太快了,搞這么兩三次就能升好幾級,得不償失。
最好的方案是找一個人煙稀少的地方,悄咪咪的見義勇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