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四三章 凄苦身世(2 / 2)

錦衣春秋 沙漠 1744 字 2021-10-29

花臉香如今在這醉柳閣屬於最卑賤的雜婦,自然也沒有什么飾,齊寧唯一瞧見的便是她脖子上掛著一串項鏈,說是項鏈,其實就是一根墨黑色的麻繩串起來,底端墜著一物,那物件被衣衫遮掩,還看不出是什么東西。

「先坐下吧。」齊寧見花臉香十分緊張,甚至有些不安,抬手示意花臉香就在床邊坐下,這里雖是花臉香的住處,但花臉香反倒顯得十分拘謹,勉強一笑,只是坐了一小塊床沿,看了齊寧一眼,問道:「大爺.....大爺不是東海人?」

「我是外地過來的旅客。」齊寧微微一笑,他知道自己若是一臉嚴肅,花臉香必然更是緊張,自己放松一下,花臉香也會因為自己的情緒而放松精神,果然齊寧溫和一笑,花臉香的緊張之感似乎確實減弱幾分:「東海這邊濕氣很重,許多....許多外地人過來,都很不適應。」

「我去過的地方很多,倒沒有什么太大問題。」齊寧和顏悅色道:「你是東海人?」

「我.....不是......!」花臉香搖搖頭:「我老家在.....在岳陽!」

「岳陽?」齊寧一怔,心想岳陽在荊南一帶,離東海可很有些路途,奇道:「你是岳陽人,怎么到了東海?」

花臉香低下頭道:「我打小就沒了母親,和我爹一起相依為命,但是我爹喜歡酗酒,而且.....喜歡賭錢,我十三歲的時候,他欠下一筆賭債,無力償還,討債的上門來,我爹.....我爹就將我當作賭債抵給了別人。」

齊寧皺起眉頭,花臉香眉宇之間帶著一絲凄苦:「一開始只是賣給大戶人家當丫鬟,我....我到過好幾戶人家,來來去去,後來....後來又被賣到了東海,不小心砸壞了主母的一只飾盒子,就.....就被賣到了醉柳閣來。」

齊寧心中嘆氣,這花臉香命運凄苦,著實讓人同情,輕聲問道:「你臉上的疤......!」

「我到醉柳閣還不到半年,就遇到一個客人,那天他喝醉了酒,用.....用拳頭打我,我想躲閃,他.....他就拿起了一把剪刀,後來......!」花臉香低著頭,聲音顫,卻是沒能繼續說下去。

齊寧搖搖頭,他固然同情花臉香的命運和遭遇,但從花臉香的經歷來看,找不到對自己特別有用的線索,更是疑惑那算卦盲者為何要讓自己來找花臉香,便在此時,門外腳步聲響起,先前那龜公端著酒菜進屋來,賠笑道:「大爺若有什么需要,盡管吩咐下來。」將那酒菜擺在了梳妝台上,又向花臉香道:「好好伺候大爺,若有怠慢,媽媽可饒不了你。」

齊寧臉色有些難看,那龜公說完之後,配笑著離開,齊寧使了個眼色,花臉香倒是明白,過去將房門關上,這才走回來,猶豫一下,才道:「大爺.....大爺是不是要歇著了?我....我去打些水來,伺候您洗一洗.....!」

齊寧擺擺手,道:「你不用多想,今晚過來,就是想和你說說話,沒有其他的意思。」

花臉香有些詫異,齊寧想了一想,才輕聲問道:「姑娘,我向你打聽一個人。」

「大爺說的是誰?」

「東海城有一個算卦的先生,兩眼都已經盲了。」齊寧將那算卦盲者的身形樣貌大致描繪了一下,這才問道:「不知道你可見過此人?」

「算命先生?」花臉香一臉迷茫,搖頭道:「我到了醉柳閣之後,就不曾出過大門,街道上是什么樣子也不清楚,大爺說的算命先生,我.....從無見過的。」

齊寧詫異道:「你是說被賣到醉柳閣之後,你都沒有出過大門?」

花臉香凄然一笑,點頭道:「媽媽看得很緊,她派人一直盯著我,害怕我偷偷跑了,莫說離開醉柳閣,就是....就是靠近大門,只要被他們看見,也會......!」

齊寧心中有些惱怒,醉柳閣這幫人明顯是根本不將花臉香當作人看,可是心中卻更是詫異,心想花臉香連大門都沒有出過,在醉柳閣又是最為低賤,不可能有什么人脈關系,這樣一個人物,身上又怎可能擁有自己所需要的線索?他先前一直懷疑那算卦先生引導自己前來醉柳閣找尋花臉香,或許與澹台炙麟的死因有些牽連,現在看來,兩者根本搭不上邊。

既然與澹台炙麟的死沒有牽連,那算卦先生為何要讓自己找到花臉香?

「那你可知道東海水師的大都督澹台炙麟?」齊寧盯著花臉香眼睛問道。

花臉香道:「我聽客人提過他。」

「也就是說,你雖然聽過澹台炙麟,卻沒有見過,而那位算卦先生,你是連聽也沒聽說過。」齊寧若有所思,從花臉香的反應來看,這姑娘確實對算卦盲者一無所知,也與澹台炙麟沒有任何牽涉,他心中滿腹疑雲,一時對對方的意圖茫然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