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五零章 為我辦事之人都會有善終(1 / 2)

回到明朝做昏君 紂胄 2799 字 2021-01-21

回到通政司之後,趙秉忠第一時間就把手下找了過來。

這個人算得上是他的心腹,也是他的學生,名字叫做陳四海,是一個三十多歲的中年人。

此人身材健碩,五官端正,原本是兵部武庫司的郎中,這一次被趙秉忠調到了手下,負責新成立的衙門。

這個衙門的名字叫做巡查司,聽起來簡單明了,全稱就是通政巡查司。

關於這個衙門的情況,外面知道的人並還不多,只有朝中的大佬知道。巡查司在通政司的內部級別非常高,只對趙秉忠一個人負責。

陳四海來到趙秉忠的面前,恭敬的行禮道:「見過恩師。」

趙秉忠點了點頭說道:「這里有一份密奏,你看看吧。」

說著,趙秉忠將手中的密奏遞給了陳四海。

伸手將奏折接了過來,陳四海快翻看起來。

事實上,他負責的是巡查司,而奏折到了他能看到的這一步,只能證明一個問題,那就是上面已經有了決斷。

按照通政司的流程,奏折遞上來之後,先由文書拆開查看,繼而根據輕重緩急劃定級別,遞到趙秉忠那里。

接著會由通政司的幾位大佬負責篩選,輕的就會交給他們這些巡查司去調查。如果是比較大的事情,就會遞到陛下那里。

陳四海心里面明白,巡查司的第一個差事怕是要來了。同時他也很好奇,這究竟會是什么樣的一個差事?

要知道外面所有人都在盯著巡查司,也都在看著通政司,都在看著自家老師。

也就是說,通政司的第一個案子選擇十分重要。

先,這個案子要足夠大,這樣才能夠彰顯通政司的實力。

其次,這個案子要證據確鑿,不能夠搞出冤假錯案,否則也沒有意義。

看著看著,陳四海的眼睛就眯了起來,臉上的表情也嚴肅了起來。

上這份奏折的人膽子真的很大,居然直接彈劾福王和河南知府,膽子真的是大得很!

關鍵的問題在於,這奏折上說的情況,不用查都知道是真的。各地的藩王全都在侵吞土地,不要說是福王了,哪一個藩王不這么做?

如果一個縣或者是一府的土地,那都算少的。像福王這種侵吞了大半個河南省,除此之外,還壟斷著各地的商鋪、酒家、各種商業營商。

比如比較出名的福王府,他們還在鹽政上插了手。

這也不是福王的問題,這是當年萬歷皇帝干的,萬歷給了福王無數的鹽引,而且還都是兩淮的鹽,允許他開店賣鹽。

這就導致福王大量插手江淮的鹽政,錢全都流入到他的福王府里面去了。如果光靠種地,他也攢不下那么多的身家。

可以說,現在的福王就是兩淮地區最大的鹽販子,也是私人商人,只是他不交稅。

邊餉不足,這個政策是要負很大責任的。因為大明朝現在唯一的一點收入可能就剩下鹽了。

所有人都知道,如果能夠動得了福王的話,那么朝廷肯定會大一筆。

在這樣的情況下,沒有人不想動福王,可是卻沒有人敢提出這樣的建議。

原因也很簡單,福王是當今陛下的叔叔。當年,先帝和福王爭皇位,那可是費了很大的心力,曾經一度傳出福王要謀害先帝的流言。

在這樣的情況下,誰讓陛下去動福王,不知情的人都會認為陛下在報復。

離間天家感情,這樣的責任一般人可擔不起。何況所有有點腦子的人都明白,福王真的就只是福王?

自從福王去了洛陽之後,自從他插手了鹽政之後,他就成了整個江淮鹽商共同輔佐的存在,甚至是整個江南的鹽商。

福王代表的可不光是他自己,他背後有一個龐大的利益集團,這些人就是江南的鹽商。

一旦動了福王的話,就等於惹怒了那些鹽商,那些人會怎么說是可想而知的。

加上皇帝本身不願意,所以這件事情推動起來難度特別的大。

陳四海看到這份奏折之後,覺得這又將是一件沒有結果的奏折。

他不知道老師為什么把這份奏折拿出來,因為這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事情。

陳四海抬起頭看著趙秉忠,說道:「可是為了查河南知府?」

在陳四海看來,這里面唯一能查的也就是河南知府了。

可是堂堂通政司,第一個案子居然只是查一個知府嗎?

這也太小了,完全不符合第一個案子搞大的初衷,恐怕也震懾不到什么人。陳四海還是有些不明白。

看著陳四海疑惑的臉,趙秉忠緩緩的放下了手中的茶杯,說道:「上面怎么寫的就怎么查,按照奏折寫的來查,這件事情你親自去吧。」

陳四海有一些遲疑的說道:「恩師,陛下是否知道此事?」

也怪不得陳四海這么問,這件事情實在是太大了,如果陛下不知道的話,恐怕會有麻煩。

他倒是不擔心自己,因為出了事有老師頂著。可問題是老師現在前途大好,掌管通政司,深得陛下信任,如果為了這樣的事情得罪陛下,實在是有一些犯不上。

無論是身為下屬,還是身為多年的學生,陳四海都覺得自己應該問一問。

趙秉忠看了一眼陳四海,說道:「我剛剛從宮里面回來。這份奏折已經給陛下看過了,用陛下的話說,既然已經有奏折上來了,那就要下去查,看看是不是確有其事,所以讓你去。」

趙秉忠並沒有和陳四海說的太多,他怕對方會錯意。

「是,恩師,我回去安排一下之後就帶人去。」陳四海連忙說道。

雖然巡查司成立的時間不長,但也有一些人手,畢竟陛下沒有限制他們調動什么人員。這些人正好這一次都帶過去,也算是歷練一下。

前面鋪開人手還是很不足,這一次正好讓自己可以訓練他們,單獨查一個案子的話還是夠用的。

趙秉忠點了點頭說道:「如果人手不夠的話,可以調動當地的錦衣衛。錦衣衛那邊應該已經有行文下去了,他們會讓地方的錦衣衛配合咱們。」

輕輕的點了點頭,陳四海沒有說什么。

雖然趙秉忠說的是配合,但是陳四海的心里面很清楚,恐怕這里面還有監視的意味在里面。

不過這也無所謂了,監視就監視吧。

「回去好好准備一下,盡快出。」趙秉忠擺了擺手說道。

「是,恩師。」陳四海答應了一聲,對著趙秉忠行了一禮。

他有些擔心的說道:「此事一旦鬧騰起來,恩師怕是要成為眾矢之的。如果事不可為,恩師還要以保全自身為要。」

看著自己學生一臉擔心的樣子,趙秉忠笑著擺了擺手說道:「我深得陛下信任,父子兩代的大明恩譽,豈可在這個時候退縮?」

「你好好的做好自己的事情,不用為了我擔心。」

陳四海知道自家老師說的兩代恩譽什么意思。

老師的父親,是原來的禮部右侍郎,而老師當年也是中了狀元,現在更是得到了陛下的信任。

父子兩代都是朝中高官,都得到了當朝者的信任,這對臣子來說就是恩譽了。

看著趙秉忠堅定的態度,陳四海也知道自己說什么都沒有用了,於是說道:「恩師可以放心,洛陽那邊我一定把事情辦好,絕對不讓恩師失望。」

「去吧,好好辦差,路上小心。」趙秉忠也囑咐了一句。

看著陳四海離開的背影,趙秉忠臉上的輕松也消失不見了。

這一次的事情實在是太大了,同時他的心里面也在擔心另外一件事情。那就是一旦這件事情成了的話,那么皇親國戚該怎么辦?

要知道這樣的事情可是非常多的,皇上的皇叔都能動,那么其他人就沒有不能動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