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五七章 能臣孫傳庭(2 / 2)

回到明朝做昏君 紂胄 2900 字 2021-01-21

於是孫傳庭向前一步說道:「臣以為應該是剿撫並舉,先剿後撫,同時要嚴懲西南的官吏,澄清西南的吏治,如此方可安穩。」

看了孫傳庭一眼,朱由校點了點頭說道:「繼續說吧。」

「是,陛下。西南之地自古就亂,乃蠻夷之所在,當地百姓並不開化。所以想要招撫,難度比較大,尤其是其中有奢崇明這樣的野心勃勃之輩。」

「所以臣定下先剿後撫的策略,將奢崇明之流,全部剿滅。一來可以肅清這些野心勃勃之輩,沒了他們便沒有人鬧事造反;二來也可以震懾西南,讓他們知道,敢對大明不敬,死路一條!」

看了一眼孫傳庭,朱由校臉上沒什么表情,但是心里面滿意得很。

果然是有能力的人,看問題的角度很合適,手段拿捏的也很好,只要能夠把事情順利的做好,這就是一代能臣的架子。

如果不是因為孫傳庭太年輕、資歷太淺、威望太輕,震懾不住西南的官員,這一次的西南總督就會是他了。

不過從西南回來就好了,自己就可以重用他了。也可以讓他積累一下經驗,相信到時候他會更加的成熟能干。

孫傳庭繼續說道:「在完成了剿滅之後,就可以就地招撫,將那些願意投降、真心投降的人全部納入大明的戶籍,讓他們成為大明的子民。同時廢除土司制度,直接改土歸流。」

朱由校心里大為贊同,孫傳庭這是要搞一次大的呀,不過正合自己的意,自己就是要這么搞。

上一次大明搞改土歸流還是在萬歷年間的時候,那個時候是楊應龍造反。

萬歷十八年,播州宣慰司楊應龍反叛,萬歷帝派二十四萬大軍,於萬歷二十八年平定叛亂,楊應龍自殺。

此役為萬歷三大征之一,播州之役結束,明軍將播州一分為二,置遵義、平越二府。

這一次自己平定了西南之後,也要進行改土歸流。

看來孫傳庭的確有准備,所說的也全都切中要害。

雖然只是一個大體的框架,但是確定了路之後,詳細的往前走就容易多了。

有了一個指導思想,後面就容易了。

朱由校溫和的笑著說道:「愛卿繼續說吧。」

「是,陛下。」孫傳庭答應了一聲,繼續說道:「臣看了兵部關於西南的一些舊檔,貴州提學道劉錫玄曾上書朝廷:

「雲貴當地百姓遭受貪官污吏的盤剝,生活苦不堪言,然而當地土司也壓榨百姓,百姓無一不憤怒。

「足見當時不僅夷民受到漢族官員的剝削,甚至土司也備受流官「脧削」。」

「如此一來,夷民活不下去了,自然就給了奢崇明這樣野心勃勃之輩機會。他們將所有的事情都推給了朝廷,帶著手下人造反了。」

「所以臣以為,想要解決這個問題,先要整肅西南的官場、澄清西南的吏治;同時改土歸流,將夷民化漢;派遣讀書人到西南去,宣威教化。如此一來,西南幾十年之後必然歸於我大明正統。」

看著侃侃而談的孫傳庭,朱由校嘆了一口氣。

事實上,歷史上的孫傳庭就是一個非常有長遠目光的戰略家,只不過他碰到了一個急性子的崇禎皇帝,根本就沒有給他施展報復的機會。

歷史上的崇禎皇帝很著急,他覺得大明已經完蛋了,一心想要光復大明的榮光。

可事實上,卻是越急越不能辦事。孫傳庭就是這種越急越不能辦事的性格之下的犧牲品,同時他不是第一個,也不是最後一個。

如果自己給了孫傳庭機會,把他放在西南,朱由校敢擔保,十年之後,西南必定是另一番天地。

只不過不可能,還是要重新選人。

突然之間。朱由校想到了一個人,這個人就是陳奇瑜。

說起來,陳奇瑜也是一個有才能懂軍事的人,前些日子還在洛陽蹦躂。

如果福王的事情完了之後,自己或許可以給陳奇瑜考慮一下升官。

升到哪里去比較合適呢?

西南或許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朱由校覺得這個想法很好,陳奇瑜一定會感恩戴德的。

在朱由校想起陳奇瑜的時候,陳奇瑜完全不知道。

此時,他已經來到了百花樓,坐在二樓的一個包廂里邊,手邊放著一壺酒,不時的喝上一口。

屋子里面沒有女人,只有師爺李芳站在他的身後。

這個時候,門外突然響起了敲門聲。

李芳快步走到門口,伸手將門打開,見到門外有兩個陌生的男人。於是他問道:「不知二位如何稱呼?」

外面的人沒說話,一閃身,露出了一個人的臉,正是通政司的通驛趙竹。

看到趙竹之後,李芳就知道自己等的人來了。他微微讓開一條道,讓他們從外面走了進來,同時自己退到了陳奇瑜的身後。

陳四海走進了屋里面,看了一眼坐著的陳奇瑜,說道:「可是洛陽知縣陳大人?」

這個時候陳奇瑜自然不能再坐著了,連忙站起身行禮道:「正是本官。不知尊駕如何稱呼?」

「通政司巡查司司丞,陳四海。你可能沒有聽說過這個衙門,因為這是新成立的。本官正四品。」陳四海緩緩的說道,同時最後補充了一下自己的品級。

當然了,這不是為了在陳奇瑜面前彰顯自己的品級,而是報出品級好辦事。

正四品,這可就不低了。要知道,通政司的通政使只不過是正三品,左右通政正四品。可見這個陳四海的官職之高,絕對是通政司里面的排名靠前的人物。

「下官見過大人。」陳奇瑜連忙躬身行禮。

陳四海點了點頭說道:「行了,起來吧。」

等到陳奇瑜站起身子之後,陳四海這才問道:「題本和密奏都是你上的?」

「回大人,正是下官。」陳奇瑜答應了一聲。

這件事情沒有什么可隱瞞的,陳奇瑜本意就是想把事情鬧大,所以對方問了自然就要說。

陳四海點了點頭說道:「你知道陛下如何說嗎?」

聽了陳四海的話之後,陳奇瑜心中有了不太好的預感。

因為臣子私下談話很少牽扯到陛下,何況是自己和他也不熟。那么既然他提起陛下,肯定是有事情要說。

陳四海也沒等陳奇瑜的回答,而是直接說道:「你的密奏到了京城之後,通政司的趙大人便拿著你的密奏入了宮,將密奏呈遞給了陛下。」

「當日陛下就說了,你肯定還會上題本,如此一來才能將你的事情和密奏制度綁在一起,以此來逼迫朝廷、逼迫陛下,讓朝廷和陛下嚴懲福王、嚴懲江南官場。」

「當時趙大人就問陛下,是否要將你拿下。陛下卻說,朝廷的堂堂洛陽知縣想要彈劾一個藩王,居然要用這樣的方式。那么百姓有冤到何處去訴?他們要用什么樣的方式?為什么要有密奏制度,為的就是陛下的不被蒙蔽。」

「陛下讓我給你帶一句話,你要相信陛下,既然陛下使用了密奏制度,無論是什么事情,都不會不管,所以這一次陛下讓我來了。」

「原本通政使大人是想親自來的,只是密奏制度剛剛建立起來,事情實在太多,通政使大人無暇分身,所以才讓我過來了。」

聽著陳四海的話,陳奇瑜一句都沒有開口,但是他的心里面卻有如翻江倒海。

他似乎以小人之心奪君子之腹了。當今陛下大魄力,大決斷,果然非自己可以比擬!

等到陳四海說完之後,陳奇瑜說道:「陳大人,等你回京之時,能否帶一份奏折給陛下?」

陳四海看了一眼陳奇瑜,點了點頭說道:「這個自然沒問題,不過有一件事情你要知道,陛下已經下旨,嚴禁官員題本密奏一起用。因為朝廷的驛站來回傳送,那也是需要動用人員和花費錢糧的。」

聽了陳四海的話,陳奇瑜苦笑著說道:「大人,下官已經無地自容了。」

「那我們就不說這件事情了。」陳四海點了點頭說道:「這一次你彈劾福王和河南府知府的事情,無論是陛下還是朝廷都非常的重視,所以你說說情況吧。」

「要知道密奏是有前提的,那就不能是風聞奏事。你手上可有證據?」

陳奇瑜點了點頭說道:「關於知府廖忠的證據,下官的手上有幾個案子,人證物證俱在,全部能夠證明他貪污受賄。」

「關於廖忠納妾收禮的事情,整個洛陽城沒有人不知道。他現在就在樓下,估計是又來尋覓姑娘,看上就會帶回去,然後直接娶回家做妾,大操大辦讓人隨份子。」</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