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山東到處都是災民,陛下在到處籌措糧食賑濟災民。你倒好,居然敢打糧食的注意。山東那么多官員都栽在糧食上了,孔家都栽在糧食上了,你怎么能犯這樣的錯誤?」
「公公,公公,您別這么生氣,糧食是不會少的。」許顯純連忙說道:「就是給我多大的膽子,我也不敢在糧食上打折扣。」
「這些人只是希望不給他們定一個囤積居奇的罪名。至於他們手上的糧食,他們全都願意拿出來。」
陳洪轉頭看著許顯純問道:「以什么樣的名義拿出來?」
「捐贈。」許顯純想了想之後說道,不過還是有些小心翼翼的看著陳洪,輕聲的說道:「如此一來,糧食不缺,陛下那邊我們也交代得過去,這件事情也就辦下來了。」
聽了這話之後,陳洪就笑了,臉上的笑容那叫一個燦爛。
站起身子,陳洪輕輕地拍了拍許顯純的肩膀說道:「挺好,做的不錯。咱家到這里來也沒什么事,沒什么事情我就走了。你好自為之吧。」
說完這句話之後,陳洪便沒有再繼續停留的意思,轉身向外面走了出去。
見到這一幕,許顯純才真的慌。
他連忙一把拉住陳洪,作勢就要往下跪,哭喪著臉說道:「公公,公公,你不能不管我呀。這也不算什么大事情。不到這個份上!」
「不到這個份上?」陳洪冷笑著說道:「陛下要嚴查的人,你居然敢放?」
「糧食足額了就行了?那些人都是什么人?」
「囤積居奇,壞事做盡。陛下難道收拾他們就是為了糧食?那是為了懲治他們。現在倒好,壞事變好事了。他們捐糧食,是不是還要給他們立個碑?」
「這事要是傳到陛下的耳朵里,你讓陛下怎么想?我告訴你,許顯純,你要是說這錢是你在查抄的過程中貪的,那都比你現在做的事情要好。你貪的那些錢,陛下可能還會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但是這個錢,咱家不敢拿。」
說完這句話之後,陳洪一甩袖子就向外面走了出去。他在這里是不敢待了。至於原本想交代給許顯純的事情,現在也不敢再交代了。
原因也很簡單,許顯純出了這樣的差錯,接下來能不能辦差都是兩說的了。
如果接下來許顯純不能辦差,自己自然不能夠把事情交代給他。
許顯純看著陳洪離開的背影,臉上的表情陰晴不定,隨後緩緩地站起身子,有些懊惱的揮了揮手。
這件事情自己何苦告訴他?
自己不說,老實拿錢不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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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時許顯純對陳洪也不滿了起來。
有什么了不起的?宮里面難道就你這一位公公?
不過許顯純只是閃過這樣一個念頭,心里面還是有些害怕的。畢竟如果陳洪進宮告自己一狀,自己恐怕有些事情還是解釋不清楚。
何況自己拿錢的事情,如果沒有人捅破的話就最好了,有人捅破了就解釋不清楚。
沒有絲毫的遲疑,許顯純快步向外走了出去。
事情既然已經出了,陳洪肯定不會替自己隱瞞,自己直接去陛下那里請罪吧。不然的話,等到陳洪告自己一句,那就晚了。
朱由校的駐地。
此時的朱由校正在吃飯。
一碗普普通通的油潑面,被跟隨而來的御廚做的是色香味俱全。
再配上一頭大蒜,對於朱由校來說也算得上是人間享受。
脫掉了龍袍,朱由校吃得滿頭大汗。
正在這個時候,陳洪從外面走了進來。
他的腳步非常的急切,見到朱由校之後沒有絲毫的遲疑,撲通一聲就跪在了地上。
「怎么了這是?」朱由校看了陳洪一眼說道:「做了什么錯事?行這么大的禮。」
「皇爺,是錦衣衛都指揮使許顯純。」陳洪連忙說道。
他沒有一絲一毫的隱瞞,直接把整件事情都和朱由校說了一遍,隨後說道:「奴婢有罪,請皇爺治罪。」
「關你什么事?」朱由校語氣平和的說道:「一個宮里面的太監和錦衣衛有什么關系?錦衣衛那邊的事情用不著你操心。」
「站起來退一邊去,出去看看許顯純來了嗎?如果來了就帶進來。對了,他有一個心腹叫什么來的?」
「回皇爺,叫崔應元。」陳洪連忙說道。
朱由校點了點頭說道:「把他也找來。」
在說這些話的時候,朱由校沒抬頭,只是一直在吃著面,連剝蒜的手都沒有停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