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後來他們也翻臉了,那個時候已經是鄭家人在當家,也就是鄭成功的老爹鄭芝龍。
鄭芝龍投靠大明之後,開始和荷蘭人翻臉,不過更多的則是養兵自重。
一直到大明朝滅亡,鄭芝龍的兒子鄭成功才正式和荷蘭人翻了臉。在台灣的荷蘭人被鄭成功趕出去了。
「陛下,臣覺得此事事關重大。」崔景榮沉著臉說道。
此時的崔景榮面容十分嚴肅,一副危急存亡之秋的樣子,看得朱由校有些疑惑。
這人要說什么呢?
朱由校說道:「有什么話,愛卿但講無妨。」
崔景榮連忙說道:「海外之倭寇,一直以來都是賊心不死,對大明心懷叵測。這些洋人更是賊心不死,對我大明虎視眈眈!」
「臣覺得應該早做准備,否則一旦他們相互勾連,很可能重新釀成當年嘉靖年間的東南之變。」
「現如今北疆安穩,遼東的韃子也岌岌可危,鬧不出什么太大的亂子來。臣以為東南之事應該要盡快的提上日程了。」
說這句話的時候,崔景榮臉上的表情更嚴肅,直接看著朱由校說道:「臣以為應該建立一支大明的水師。」
「現如今海外不寧,實在是不可小覷。大明應該有一支水師來護衛朝廷,護衛大明!而各地雖然也有水師,可是戰法落後、船只矮小,面對外海之倭寇根本就沒有一戰之力。所以臣請籌備大明水師,用來平定東南!」
看著崔景榮一臉認真的樣子,朱由校有些感慨。
大明沒有全國性的水師,也就是說沒有一個屬於中央直接統轄的海軍,只有各地沿海的軍鎮自己裝備一些船只。
而且朝廷撥付的錢也有限,現在他們裝備的那些船還是那種跳板的方底船。
就像歷史上比較有名的一場戰役,俞大猷的兒子俞咨皋和鄭枝龍曾經打過一場,只不過被人家打敗了,還被扣上了一個不敢打仗、遇敵不前的罪名。
這個時代的人或許不明白,但是朱由校的心里面很清楚,這其實就是一場文武紛爭。
俞咨皋不想打那一場戰,因為他知道根本就打不贏。他手下的都是什么船?鄭芝龍手下的都是什么船?
他如果沿著海岸守衛,或許還有一絲的勝算;和鄭芝龍打根本就沒戲,死路一條。
可是當時的巡撫要打,結果就敗了,那罪名自然就是俞咨皋的。
而且說是俞咨皋畏敵不前,不然何至於打敗?然後俞咨高就被處置了。
事實上,海上作戰,後面的人已經總結過了,那就是船尖炮利說不定都沒有用。
在陸地上還打埋伏、玩計策,但是在海上比的就是誰的船更好、誰的裝甲更厚,以及誰的火炮射程更遠、威力更大。
除此之外沒了。甚至連將士的勇武都不那么重要,只要把炮打得准就行。
在這樣的情況下,提什么其他的都是完全沒有必要的。崔景榮提出這個建議,也不是真的覺得東南一定會亂起來。
這擺明了就是誇大其詞。崔景榮想要的無非就是朝廷支持他建立一支水師。
有了這個政策之後,兵部的權力就拓展出去了。在這樣的情況下,他這個兵部尚書的權力也就有了。
朱由校卻不准備答應,雖然大明的確需要建立一支海軍,是海軍,不是水師。但絕對不是現在這個時候。
朱由校的錢不夠,路上的事情還沒擺弄明白呢。造船可不是簡單的事情,他要人沒人、要錢沒錢,拿什么造船?
即便造船,也不可能讓崔景榮他們去弄。朱由校要用的是大明的皇家水師,不受朝廷節制的那種。這支水師必須保持獨立,朱由校要對付的人,可不光在朝堂之外。
等到大明的皇家水師建立完成,那才是朱由校對一些人動手的時候。
略微沉吟了片刻,朱由校看著崔景榮說道:「這件事情從長計議。」
聽了這話之後,崔景榮就是一愣。
不過他也已經預料到了。沒關系,目的已經達到了,先給陛下一點點預兆。等到東南再出事情的時候,陛下自然就會想起他的話。
到了那個時候,才是他把事情做成的時候。現在說這個太早了。
至於說為什么崔景榮能預料到東南會有事情,倒不是說他多么的神機妙算,無非就是一步閑棋。
而且從當前的情況來看,那些荷蘭人是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在沒有達到目的之前,他們是絕對不會停下來的。
「行了,你去吧。」朱由校看著崔景榮直接說道。
「是,陛下。臣告退。」崔景榮恭敬地向後退了出去,隨後便消失在了宮門口。
朱由校看著崔景榮離開,伸手敲打著龍椅的扶手,臉上的表情有些遲疑,隨後又堅定了起來。
轉頭看了一眼不遠處的魏朝,朱由校直接說道:「你讓戚元輔來一趟。」
「是,皇爺。」魏朝連忙答應道。
這件事情事關重大,或者說不算什么大事。但是在朱由校眼里,這就是一件非常非常大的事情。
朱由校需要有人幫助他去辦。交給下面的衙門都不放心,東廠和錦衣衛都不行,朱由校要讓戚元輔去辦。
時間不長,戚元輔就從外面走了進來。
見到朱由校之後,戚元輔連忙躬身行禮說道:「臣戚元輔,參見陛下!」
朱由校點了點頭說道:「免禮吧。」
「是,陛下。」戚元輔連忙說道。
等到戚元輔站直身子之後,朱由校看著他說道:「朕有一件差事要交給你去辦。你要去的時間長一些,路有一些遠。怎么樣?能去一趟嗎?」
「只要陛下吩咐,臣願意為陛下上刀山下火海!」戚元輔連忙說道。
「上刀山下火海就不用了,朕要讓你去一趟澳門。這個時候應該是叫濠江?無所謂了,你知道這么一個地方就行了。」
「到了那里之後,有些事情讓你去辦。」朱由校直接說道。
大明想要造戰船,當然不能夠閉門造車,憑借朱由校的想象是不行的。
朱由校是知道一些,但是不多,轉成圖紙太費勁。
而且遠航也需要海圖,找荷蘭人是不可能的。
朱由校盯上了另外一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