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門童不慌不忙地走到朴正陽的身邊,伸手摸了摸他的鼻息,壓了壓他的頸動脈,確定人已經死了,再將朴正陽身上的箭全部拔了出來,
他隨後走到另外一個門童的面前,伸手將額頭上的箭也拔了出來。
事後,他轉身就出了大門。
門外的人還沒反應過來,他已經轉了一個彎,消失在街頭了。
這個時候,門里面忽然沖出來了不少人。
為首的是一個中年男子,看起來五十多歲的樣子。
看到這一幕也並不慌,他邁步走了過去。沒有絲毫的遲疑,對著身後招了招手。
不遠處有兩個人跑了過來,沒有絲毫的猶豫,直接就把朴正陽架了起來,朝著朴正陽的房間就走了過去。
也有人把死掉的門童屍體拖走了。
側邊又出來了兩個人,直接站在了原本門童應該站的位置上。
整個行動干凈利落,速度非常快,甚至還有人在地面上將血跡擦洗干凈。
等到一切都做完,朴正陽的家門口也安靜了下來。
過了一小會兒,猛然之間響起了一聲驚叫。
有人大聲呼喊道:「來人吶!不好了,老爺自殺了!」
這一聲喊聲徹底打破了朴家的寧靜,無數的身影奔向朴正陽的房間。
其中跑得最快的就是朴正陽的侄子朴仁勇。
他原本還在想著大明要怎么幫助自己,要怎么讓叔叔交出朴家家主之位。
他一方面心里忐忑不已,另外一方面則是興奮不已。在這樣的情況下,心情是極度復雜。
可是他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叔叔就突然自殺了。
這怎么可能呢?
朴仁勇是無論如何都不相信的。
叔叔想要自殺的話,那這天下就沒有人想活著了。
叔叔對功名利祿、對錢財美色,那叫一個愛、那叫一個留戀。
在這樣的情況下,叔叔怎么可能自殺?
當朴仁勇走進叔叔的卧室,眉頭就是一挑,一股濃重的血腥味撲面而來。
這股血腥味刺激得他差點沒吐出來。
這是人血的味道。
轉過偏廳,進入卧房,朴仁勇看到了躺在床上的朴正陽。
此時的朴正陽已經緊閉雙眼,臉色蒼白,一動不動了。顯然已經死了一會兒了。
走到床前,朴仁勇看了一眼朴正陽,臉色變得很難看。
叔叔雖然死得透透的了,床榻上也全都是血,可是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不是自殺。
因為在叔叔的身上並沒有其他的傷害,正面和臉上都沒有,那就只有一個可能,叔叔的傷害是在後背。
怎么會有人自殺去捅自個兒的後背?
即便是有人去捅自個兒的後背,那也不方便。
人都要自殺了,為什么還要用這么不方便的方式?
那就只有一個可能,叔叔就是被人殺了,這根本就不是什么自殺。
轉頭看了一眼站在身邊的一個中年人,朴仁勇惡狠狠的說道:「誰說我叔叔是自殺的?誰特么的說我叔叔是自殺的?」
這個時候,一個身影從旁邊走了過來,看著朴仁勇說道:「公子,你覺得不是嗎?」
朴仁勇猛地轉過頭,一眼就看到那個老頭,瞳孔微縮,指著老頭說道:「你們管這叫自殺?這叫自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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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爺自殺之前留下了遺言,由公子繼承朴家。這是老爺的遺書。」老頭不慌不忙的從懷里面拿出了一份遺書,恭恭敬敬的遞給朴仁勇說道:「公子請過目。」
朴仁勇一愣,目光灼灼的盯著眼前這個老頭。
「你,你……」朴仁勇指著他,再也沒有說出話來。
伸手將遺書接過來,快速翻看了一遍,朴仁勇臉色幾經變換,最後撲通一聲跪倒在了床前,雙手拉著朴正陽的手大聲哭了起來。
「叔叔啊,叔叔,你怎么這么想不開?」
「有什么事情你和侄兒說呀,侄兒全都幫你辦了。你說你這么撒手人寰了,你讓侄兒可怎么辦?」
「這么大的家業,侄兒怎么繼承?」
他哭啊,哭得那叫一個傷心,淚流滿面,聲嘶力竭。
半晌之後,朴仁勇擦了擦眼淚,拉著朴正陽的手說道:「叔叔,你放心,你的後事我一定給你辦好,風光大葬。你安心的去吧。」
「你留下的二十六房妻妾,我一定為你照顧好。你的子女我也一定會撫養他們成人,教他們讀書、安排他們做事。我一定不會虧待他們,叔叔你放心吧!」
周圍的人靜靜地聽著,沒人說話也沒人動。
這還沒裝棺材里呢,這么氣你叔叔真的好嗎?不會詐屍嗎?
朴仁勇覺得差不多了,轉頭看著身邊的老頭說道:「朴大爺,馬上讓人通知各家,進宮稟報大王,就說我叔叔自殺了。」
「是,老爺。」老頭恭敬地答應道。
聽到老頭叫自己老爺,朴仁勇的嘴角抽了抽,最後一甩袖子說道:「你安排好家里面的所有事情,我現在馬上去安撫叔叔的家眷。」
「事出突然,我實在是怕他們接受不了做出什么傻事來。叔叔已經這樣了,我絕對不能夠讓叔叔的家眷再做傻事。」
說完,朴仁勇一抹眼淚,轉身就向後面走了出去,速度飛快。
老頭抬起頭看了一眼朴仁勇的背影,看了看躺在床上的朴正陽說道:「所有人都動起來,馬上去報,就說大老爺自殺了。」
一時之間,朴正陽的家里面亂成了一鍋粥,消息自然也很快就傳了出去。
一時之間,整個朝鮮的漢城全部都被驚掉了下巴。
朴正陽居然自殺了?這是在開什么國際玩笑?
在得到這個消息之後,朝鮮國王猛地站起身子,一臉不敢置信的說道:「朴正陽自殺了?這是誰在胡說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