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了頓，李三斗才又道，「我一心想要逮住這條蛇，於是就跟著它來到了一座廟門前，被它給了咬了一下，後來的事，我都一直以為是蛇毒影響了思維，我聽見廟里有人叫我，我朝他飛了過去，還看見了他的樣子。」

說著，停頓了好久，李三斗總算是長出了一口氣，這才說道，「之後，我便有了異能，從此而崛起，逐漸混到了都市，認識了你們。」

說完，便在苗靈的額頭上親吻了一下，滿眼都是溫柔。

苗靈只想這樣被他摟著，就這樣就好。

「沒想到，這一切都是輪回，原來……」說著，李三斗拿起了桌子上之前自己放下的書簡道，「我竟是這里的人。」

苗靈看看書簡，又看看李三斗，她比誰都知道書簡上的內容，那里記載著李三斗的身世。

龍皇嫡子，唯一血脈傳承，因出手意外傷害師兄，被龍皇罰看守百禽坊以思己過。熟料被賊陷害，私藏孽禽，最終禍及己身，跳落九天崖，下落不明。

龍皇於次日癲狂失心，三日後，消失無蹤，再無下落。

貼身銀影雙衛亦消失無蹤，傳言龍皇為銀影雙衛所害，無從查證。

覆巢之下，焉有完卵，龍皇斃後，族中大亂，分崩離析，為宣龍皇恩德，藏書閣看門門客釋迦收斂龍皇殘部，於沙羅樹林坐而論道……

李三斗腦海中浮現著這些文字，三世為人，而所經所歷，又何止三世。

「好點了嗎？」好一會之後，苗靈見李三斗的神色恢復，這才出口問道。

李三斗緩緩地點點頭說道，「無論曾經我是誰，如今，我都是李三斗，你的愛人。」

「嘴甜。」苗靈在李三斗的胸膛上蹭了蹭，很是嬌羞。

兩人溫存一陣，李三斗這才想到燕然城的戰事。

他已經鐵心下來了，別的都不重要，最重要的就是做好現在的自己，做好這一個李三斗。

「你可以跟我一起出去嗎？」李三斗對苗靈問道。

苗靈神色黯然地搖搖頭道，「不能，我既知道離開的辦法，當然就已經嘗試過了。」

「那我就留下來陪你。」李三斗慨然說道。

「說什么傻話呢！」苗靈掙脫開李三斗的懷抱，正色說道，「你一定要找到其他人，說不定她們比我現在的處境更困難，這是其一。其二，既然命數讓你回來，自然會有它的安排，你需要讓自己變得強大。其三，這里找不到辦法讓我離開，就得從外面尋找辦法。知道了嗎？」

李三斗點點頭，苗靈的理由他無法反駁，句句都說在實處。

「可是這里實在是太奇怪了，那些死去的人，為什么都會出現在這里，而且一個個像是完全沒有理智一樣？萬一他們忽然恢復了理智……」李三斗還是很擔心苗靈。

卻沒想到苗靈凄然一笑道，「我倒是希望他們能是活生生的人。」說完，伸手捋了捋李三斗的衣衫說道，「它們……都已經是徘徊的靈息體了而已，可能只剩下執念了吧，所以你放心，我不會受到傷害的。」

聽苗靈這么說，李三斗心里既安慰又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