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會才緩緩道,「你可聽過天荒書?」
天荒書!
聽到這三個字,布日固德腦袋頓時「嗡」地一聲轟鳴。
好一會之後,他才慌張地搖頭說道,「不!不可能,這是傳說中的東西,這世間根本不可能有天荒書!」
布日固德還清楚地記得,傳聞中,天荒書能夠洞悉天命,知人生死,斷人吉凶,他不相信這世間有如此之物。
耶海珠要的就是這個效果,她繼續說道,「你可知,我為何追隨一無權無勢,甚至無名無靠的女子出逃?」
布日固德頓時就慌了。
「你又可知,我不問世事久已,為何選在這個時候,出現在燕然城?」耶海珠繼續又問。
耶海珠越是發問,布日固德的心越是發慌。
最終,他還是顫抖著嘴唇問道,「你……當真有天荒書?」
耶海珠不答,只是緩緩地把自己枯槁的左手縮進了袖子里。
布日固德死死地盯著耶海珠的動作,他感覺這一刻發,仿佛已經是好幾百年。
不一會的功夫。
便見耶海珠從袖中拈出了一卷陳舊的羊皮紙卷,順著風在空中一抖,羊皮紙卷便凌空飄盪在了空中。
布日固德一雙眼珠都快瞪出眼眶了,他不相信,他也不能相信。
如果耶海珠手中的羊皮卷真的是天荒書,那么自己還能有贏面嗎?
如果天定有數,那么人力還有什么可為?
這一刻,布日固德心中是無限的無助和脫力。
生存在這世間,萬物都難逃命數二字,倘若耶海珠真能窺見命數,豈不是就證明她對,而自己錯了?
「不!我不信!」 布日固德已經完全沒有了往日樂呵呵的神情,相反,臉上露出了從未有過的慌張和惶恐。
「我不相信你手中的就是天荒書!不對……」
布日固德冷眼說道,「我不相信所謂天荒書的存在!」
耶海珠將目光落在了天荒書上,隨後緩緩念道,「根據天荒書所示,天狼星沖月不得,而所伴之星,必隕!」
「你是說……」布日固德暗摸指間戒子,准備要出手了。
「我是說,你今日,必死於此!」
耶海珠話音一落,渾身澎湃的濃黑靈息頓時噴涌而出,猶如一根根利箭,朝著布日固德飛了過去。
布日固德為荒教尊者,自然知道耶海珠的實力。
若降,則跪。
若不降,則必戰死!
布日固德不願再屈居耶海珠之下,他要為荒教教尊,要為草原所有部族的共同信仰!
「耶海珠,你的確是兩下子,但是我布日固德也不是喝風長大的!」 布日固德一聲爆呵,手指上的十枚戒指一灑而出。
「布日固德,天要你死,誰敢留?」
耶海珠一聲爆呵,手中的判生杖伴隨著靈息的注入,竟然暴漲開來。
不到一刻的功夫,判生杖竟然猶如一顆巨大的黑色的樹,聳立在城牆之上。
饒是堅守崗位,見多識廣的治禁衛們,也不禁被眼前的景象嚇得目瞪口呆,一時間竟忘了朝著城牆下射箭。
聖十戒甫一撞上判生杖,便見判生杖伸出了是跟藤蔓,生生將聖十戒給吊了起來。
布日固德的全力一擊,就這么輕松愜意地被耶海珠給化解了。
輕易得,像是喝湯一樣。
然而,耶海珠並沒有看起來那么輕松,繳械聖十戒,只是因為判生杖與聖十戒源出一脈,而她又強於布日固德,所以才一擊得手。
布日固德本來內心就有一份恐懼,不僅是對於天荒書,更加是對於耶海珠這個荒教的圖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