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三斗的目光看去，平靜的眼神里終於盪起了層層波瀾。那個端坐在遠處的女子就像是陷入了徹底的沉睡一般，甚至是連呼吸都感受不到了。

這女子當然就是思思了。

「行了，你們開始去整合吧，但願這次的教訓能夠讓你們都警醒起來。妖魔也好，修士也好，大家本可以相互共存。或許未來這種秩序會被打破，但我希望這一天會來得很晚很晚。」

李三斗說完就轉過身，目光看向了另一側同樣是渾身是血的女子。

「惡賊……」

王嫣虛弱地呼喚了一聲，「你什么時候帶我回去？」

「放心，我一定會帶你回去的，不僅是你，還有苗靈她們，我一定會把你們都帶回去的。」

李三斗上前抱住了王嫣，「讓你受苦了。」

「說什么傻話呢，你受的苦不比我多？」王嫣有些虛弱地伸手摸了摸李三斗的臉龐，「只是惡賊你變得有些陌生了。」

是的，此時的李三斗和以往的李三斗看起來好像完全變了一個人一樣，不管是那內斂的氣息還是波瀾不驚的表情，仿佛李三斗整個人都蛻變了一般。

以至於王嫣感覺李三斗有些陌生。

李三斗咧嘴一笑，隨即沖著王嫣做了個鬼臉，「我沒有變得陌生，只是修煉的法訣一時半會兒還沒有徹底消化，我還是那個李三斗，還是那個喜歡逗你的惡賊。」

「嘻嘻，那就好。這輪回之極實在是太煩人了，一旦進入就真的很難走出來，惡賊你一定很辛苦吧？」

王嫣整個人無比放松地躺在李三斗懷里，沒有經歷過輪回之極的她，如今徹底體會到了輪回之極的恐怖之處。那種命運完全被牽著走的感覺直讓王嫣到現在都還有些許後怕。

從她被帶到妖魔界開始，她自身的輪回之極就已經開始了。而這場輪回之極又和李三斗的輪回之極有莫大的關聯，如果沒有她，遠古靈巫就不會復活，沒有遠古靈巫復活，思思和白子悠之間的博弈就無法分出最後的勝負。

當然，李三斗也就不可能變成這個樣子。

「乖，都沒事兒了。我一點都不辛苦，相比起來，你們才更辛苦。」

李三斗輕撫王嫣的臉蛋兒，「快睡一覺吧，你的輪回之極馬上就要消失了，以後我再不會讓你離開我了。」

「嗯！」

王嫣甜甜地回應了一聲，本就遭重不輕的她嗅著熟悉的味道，終於沉沉地睡了過去。

就像她說的那樣，這場輪回之極真的太辛苦了，很多事情都只能眼睜睜地看著發生，自己根本無力去改變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