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連王琰也是一時瞠目結舌,半響說不出話來。
「部堂大人,是不是該先問個清楚」
還是賈雨村小心翼翼的提醒了一聲,王琰這才回過味兒來,忙又啪~的一巴掌拍在桌上,起身大吼道:「肅靜、都給我肅靜」
等壓制了那亂紛紛的議論聲,他這才咬牙質問那幾個胥吏:「你等且把話說清楚,許大人究竟是被何人所害」
那幾個胥吏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還是其中一個清瘦文雅的主動開口道:「回稟部堂大人,昨兒許大人散值回家之後,不久便又匆匆的趕了回來,說是有緊急公務要連夜處理,命我們不准隨意打擾。」
「既然許大人有令,小人等自然不敢驚動,可到了今天早上,眼瞧著就要開始議事了,卻還不見許大人出來,小人覺得有些古怪,這才喊了兩個同僚進去查看誰知一進門,就見許大人懸在梁上,已然吊死多時了」
「吊死的」
王琰皺眉道:「那你們怎知他是被人害了」
那文吏忙道:「小人本也以為大人是自盡而死,可後來才發現,那倒在地上的凳子就算扶正了,離許大人的腳尖也還有一尺多遠」
眾人聽了這話,禁不住又是一陣嘩然。
王琰的臉色也不禁又黑了幾分,這種故意偽裝成自殺的手法,肯定是為了掩飾什么而許明堂又正好是永定河的河堤大使
「部堂大人。」
便在此時,那鹽鐵通判趙榮亨突然起身舉薦道:「既然出了命案,何不讓鄙府的孫通判前去勘探一番」
王琰頓時眼前一亮,起身拱了拱手,道:「孫通判,怕是要有勞你了」
這案子一聽就知道水深的很,孫紹宗本來是不想摻和的,但王琰以工部尚書之尊,說出有勞二字,他卻如何拒絕的了
只好橫了那趙榮亨一眼,拱手道:「既然大人有命,下官這便前往一觀究竟。」
說著,便讓那幾個胥吏帶路,趕往案發地點。
堂上棠下的眾官員,見是神斷通判親自出馬破案,都恨不能跟過去親眼瞧上一瞧,可王琰在那里黑著一張老臉,卻又有誰敢觸他的霉頭
且不提眾人如何心癢難耐。
卻說孫紹宗隨著那幾個胥吏一路穿堂過院,便到了西北角一處跨院之中。
眼瞧這格局竟比刑名司還要敞亮幾分,孫紹宗不由好奇的打聽道:「敢問這許大人是幾品官」
還是清瘦文吏主動解惑道:「一般的河堤大使都是從五品或者五品銜,但永定河因為靠近京師,非旁的可比,所以我們許老爺乃是從四品銜,位置僅在河道督、帥之下。」
嘖~
怪不得都樂意做京官呢,這永定河小小一條支流,不過沾了京城的邊兒,就要比那大江大河還要金貴些。
說話間,便已經到了那堂屋門前,清瘦文吏推開大門,便只見正中的橫梁上高懸著一個繩套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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