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粗使丫鬟,立刻縮手縮腳的回了下處。
那婆子卻膽大些,賠笑道:「也不是咱們不想歇著,實是司棋姑娘剛讓送了浴桶、熱水進去,我們這不是等著一會兒好進去收拾么。」
浴桶、熱水
賈迎春心下又是咯噔一聲,原本她對男女歡好的事,還處於似懂非懂之間,但邢夫人前兩日,卻送來了一張印刷精美的小冊子。
上面那種種讓人面紅心跳的描述,賈迎春倒也沒敢細看,但事後要清潔身子的細節,她卻是記的真真切切
司棋不會是已經
這般想著,她便又忍不住攥住了綉橘的衣角,仿似這樣便能從對方身上,汲取到支撐自己的力量一般。
綉橘倒沒那么多花花心思,見那婆子還敢還嘴,便叉著蠻腰,柳眉倒豎的呵斥道:「我如今都回來了,還用的著你們聒噪趁早回去歇了,姑娘要是有事吩咐時,我自然會叫你們起來」
等那婆子不情不願的去了,主仆二人這才到了那門前,就聽那里面水聲嘩嘩作響,顯然那婆子並未說謊可要說是洗漱,這動靜卻又委實大了些。
兩人交換了一下眼神,綉橘便道:「姑娘進去問一問吧,我在外面守著,免得有人胡往里闖。」
綉橘這顯然是主動避嫌。
賈迎春也不想讓她知道的太多,於是忙點頭應了,跨過門檻之後,又小心翼翼的把房門關好,這才循著水聲到了里間。
進了里間,就見那水霧騰騰中,一個高挑豐腴的身影正背對著房門坐在浴桶里,兩只手攥著毛巾,在那白膩細嫩的身子上拼命搓揉著雖然還看不見前面如何,那肩頭卻早已是紅彤彤一片。
與其說是沐浴,這倒不如說是在自虐
但賈迎春見的此情此景,心里卻是喜大於憂,蓋因以司棋的性子,若真是把身子交給了心上人,斷不會像眼下這般行徑。
當然,單憑這一點還不能徹底的放心,故而賈迎春便往前湊了兩步,小心翼翼探詢道:「你你沒」
嘩啦~
可沒等賈迎春問出口,司棋便猛地轉過了身子,那鎖骨以下,便洶涌的撩起好大一團水花。
賈迎春下意識的往後退了半步,就見司棋瞪著一雙紅彤彤的眸子,在那浴桶里挺直了足有一米七五的身條兒,咬牙道:「姑娘大可放心,我這身子還沒舍出去呢以後要舍給什么人,也全憑姑娘做主便是」
這
這卻與她當初和自己說的話,來了個滿擰
賈迎春呆呆的愣怔了好半響,直到司棋身前一尺處的積水都滴落大半,她這才囁嚅道:「你這是怎得了可是遇上了什么」
「我沒怎得」
司棋仍舊不顧半分尊卑的激動道:「而且再也不會怎得了姑娘也大可以放心,不用再像防賊似的防著我」
「我沒有」
賈迎春待要分說,可見司棋眼淚滂沱而出,卻一時又亂了分寸,最後只訥訥道:「你你要有什么事,就尋我商量,千萬別再別再」
直到最後,她也沒能被再出個所以然來,只好默默的退出了門外,又吩咐綉橘進去好生看顧著,莫要讓司棋感了風寒。
就這般,賈迎春獨自一人回了堂屋,回想起方才司棋的模樣,心下卻是不由的松了一口氣。
蓋因看那樣子,司棋分明是與心上人起了什么沖突,甚至因此斷了與那人相好的念頭這對於司棋雖然不是什么好事,但對於賈迎春而言,卻當真是放下了心頭一顆巨石。
只是
這心頭巨石,卻哪是輕易便能放下的
轉過天來,司棋那邊兒便又生出了新的事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