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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雨村突如其來的示好,讓孫紹宗足足疑神疑鬼了大半日光景,甚至悄悄派人去尋傅試探聽了一番,可惜仍是沒能探出個子丑寅卯來。
消息政敵閉塞,可是官場大忌
故而等到散衙之後,孫紹宗便徑自到了紫金街,准備讓薛蟠去找王尚書探聽一下,順天府最近可有什么人事變動,尤其是有關於韓安邦與賈雨村的。
誰知到了薛府,在那前廳侯了片刻,卻聽府里的管事過來稟報,說是薛蟠在望江樓里聽戲,至今也還沒有回府。
孫紹宗一聽這話,便准備告辭離開。
誰知那管事卻極力挽留:「孫大人,我們家大爺每日里都是天擦黑回來,想必今兒也不會例外,您若是沒什么要緊事兒,不妨在我家稍候片刻不然等大爺回來了,聽說小的們沒有留住您,怕是非大發雷霆不可。」
別說,以薛蟠那呆霸王的脾氣,八成還真會因此惱一番。
左右現在時間也還早,孫紹宗便順水推舟的留了下來,與那管事有一搭無一搭的閑話家長。
既然是在薛家,議論的焦點自然離不開那大象暴動一事,而且孫紹宗也確實有些好,那兩頭大象的下場如何。
「本來依著我家大爺的意思,是要把那兩頭大象千刀萬剮的不過我們姑娘說了,那兩頭大象也是為人所迫,並非是罪魁禍首,因此只讓大爺殺了那條狗,又另尋了象夫好生馴養。」
聽這管事提及自家姑娘,孫紹宗心下便不由憶起那日,背著薛寶釵狼奔豬突的情境。
都說薛蟠這妹子有楊妃之姿,可那日初見時,孫紹宗瞧著也只是高挑勻稱,遠不似李紈那等肉彈體態直到後來在背顛來盪去的,才發現她身竟是無一處不酥軟綿彈,直似柔若無骨一般
配那一身吹彈可破的凝脂,卻也不知真個壓在身下,又是何等的
卻說在孫紹宗想入非非的同時,薛家內宅之,也正有人坐立難安。
這人不是別個,赫然便是薛蟠的母親薛姨媽。
方才聽人回稟,說是孫紹宗到訪,目前正在廳等候大爺回府,薛姨媽心下便生出了許多的心思雜念。
自從那日被孫紹宗舍身相救之後,她對孫紹宗的看法便又改觀了許多,甚至還生出了將其招贅為婿的念頭。
畢竟賈寶玉如今儼然已經擺明了態度,此生非林黛玉不娶,以他那執拗的性子,即便有姐姐王夫人做主,薛姨媽也覺得希望渺茫自家女兒再這么磋磨下去,豈不是白白浪費青春
而這孫紹宗雖沒有國舅爺的光環,本身卻也是名動官場的青年才俊,與女兒堪稱郎才女貌。
尤其自家兒子對其很是服膺,若真能結成姻親,以後也便不用擔心薛蟠會行差蹈錯了。
思及這許多好處,薛姨媽如何能不動心
只是
那日與女兒提起時,寶釵卻舊事重提,對其人品頗有些質疑之意。
這讓薛姨媽心下糾結不已,因為她也實在鬧不清楚,頭一次見面時,孫紹宗露出的究竟是本姓,還是自己誤會了什么。
從後面這幾次見面的情況來看,存在誤會的可能性極大可頭一次見面時,孫紹宗那無禮孟浪的模樣,薛姨媽如今回想起來卻也是歷歷在目。
要么
再試他一試
這個念頭一冒將出來,便似野草似的瘋長,以至於薛姨媽也鬧不清楚,自己究竟是想測試孫紹宗的人品,還是想在精壯男子面前,展露一番久藏深閨的撩人風姿。
或許兩者都有吧
畢竟做了十余年寡婦,又攤兒媳婦和兒子整日里不避人的胡搞,她這心下也著實積攢了不少,無法對人明言的沖動。
總之,拿定了主意之後,薛姨媽便連忙在那銅鏡前好一番裝扮。
正在紅邊垂肩薄紗裙與寶藍浮花胸裙之間左右為難,忽聽身後有人道:「母親,你這是在做什么呢」
薛姨媽嚇的險些把那裙子扯破,回頭望去,卻見薛蟠正晃著大腦袋,一臉納悶的瞧著自己,不由脫口道:「你怎么到後院來了那孫大人呢」
「走了啊。」
薛蟠大咧咧的道:「二哥囑托給我些事情,便回家吃飯去了。」
已經走了
薛姨媽看看手那低胸深領的仿唐宮裙,心里只覺空落落的,說不出的憋悶。
書不贅言。
卻說孫紹宗離了紫金街,倒並未真個回家吃飯,而是兜兜轉轉,繞到了附近的一家小院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