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2章 太子妃、王妃(1 / 2)

紅樓名偵探 嗷世巔鋒 2180 字 2021-01-22

中秋剛過,細雨靡靡。

孫紹宗拾級而上,心不在焉的跨過了太子府的門檻。

雖說眼下太子一案已然陷入了僵局,完全查不出可以鎖定真凶的線索,但專案組的編制卻並未撤銷,因此回京之後,孫紹宗於情於理都該過來點個卯。

別說,這一別七八日光景,太子府前院的情況,倒是頗有些改善原本積存的那些落葉荒草,都被清理的干干凈凈,又搭上剛下了雨,那青石板被雨水沖刷的鋥亮,瞧著極是整潔。

「敢問可是孫大人當面」

孫紹宗正站在門洞之中,打量院子里的狀況,冷不丁便從門房閃出個矮胖子來,小跑著到了近前,斜肩諂媚的自報家門:「卑職詹事府主簿王德修,前幾日剛剛被調過來,負責伺候太子殿下以及諸位大人。」

詹事府主簿僅是從七品官職,不過能在這風口浪尖上被塞進太子府的,恐怕未必是什么等閑之輩。

因此孫紹宗也不敢過於怠慢,微微還了一禮,笑道:「王主簿一大早就候在門口,該不會是專程在等本官吧」

這本就是一句隨口的戲言,誰知王德修卻大點其頭,正色道:「太子殿下聽說大人回了京城,特命卑職在此迎候,說是您什么時候到了府里,就什么時候召見您。」

嘖~

前前後後躲了半個多月,沒想到太子還是這般的熱絡。

這可不符合孫紹宗想要避嫌的心思。

好在前兩日去府衙時已經協商妥當了,節後賈雨村就會上書朝廷,以順天府人手不足為由,將孫紹宗正式召回府衙。

這倒也不全是借口,而是順天府窘迫的事實。

如今府尹的位置一直空缺,孫紹宗借調專案組,衛若蘭又被羈押在大理寺就算他日後能出獄,估計也不太可能繼續擔任刑名通判了,單憑一個府丞兩個通判支撐著順天府的大局,實在是有些捉襟見肘。

反正這專案組也處於停滯狀態,想必用不了幾日,應該就能順理成章的抽身而退,眼下還是再勉力敷衍太子幾日吧。

這般想著,孫紹宗微微一揚下巴,正想請王德修前面帶路,斜下里卻又匆匆的跑來個小廝,一路踩著水花到了近前,上氣不接下氣的道:「主簿大人,北靜王王妃上門求見太子殿下,如今正在西側門哪里候著,您看」

「北靜王王妃」

王德修聞言瞳孔一張,急的跺腳道:「你是傻了不成怎么能讓王妃娘娘在門外候著這」

「咳。」

孫紹宗干咳一聲打斷了他的話,正色道:「如今不比尋常,這府里上下容不得外人私自進出就算是北靜王王妃來了,也該先通稟殿下知曉,再等殿下做決斷。」

王德修初時是被北靜王王妃的名頭給唬住了,聽孫紹宗這一說,頓時也醒悟過來,忙不輕不重的在自己臉上抽了兩巴掌,訕笑道:「瞧卑職這記性,一時情急之下,竟把府里的規矩給忘了卑職這就去通稟殿下」

說著,他匆匆往前邁了幾步,忽然又想起了什么,回身陪笑道:「還請大人隨卑職一同前往。」

這慌里慌張的模樣,他應該並非是刻意偽裝出來的。

看來方才的判斷出了差池,這廝被塞到太子府里,恐怕未必是有什么背景能耐,而是趕鴨子上架罷了。

既然得出這樣的結論,孫紹宗自然懶得和一個小小主簿多費唇舌,於是將頭一揚,示意王德修前面帶路,然後默不作聲的跟著他往後宅行去。

一邊走著,他心里自然也沒閑著,暗自琢磨那長腿悍妃,突然上門求見太子究竟意欲何為。

基本可以確定的是,她這次上門必然和衛若蘭的案子有關可這案子貌似和太子扯不上多少干系吧

再說了,就算真能扯上干系,太子巴不得牛家和水榕來個狗咬狗,在旁邊看熱鬧還來不及呢,怎么會出面調停,或者干脆偏袒某一方

還是說

那衛氏帶來了什么籌碼,有信心能說動太子出手保下衛若蘭

既然是憑空亂猜,自然難以揣摩出什么結果,因此到了太子的居所,孫紹宗也沒能想出個所以然來。

等到了門前,那王德修正待上前請人通稟,幾個內侍卻都視他如無物一般,諂媚的圍攏到了孫紹宗身邊,沒口子的道著喜:

「恭喜孫大人升任四品參議。」

「小人見過孫參議」

「這朝堂上的朱紫重臣,您怕是最年輕有為的」

領頭的更是不住手的往里讓,說是太子殿下憋悶了半個多月,就盼著孫紹宗過來,能說幾句體己話呢。

這話說的

把太子妃置於何地了

眼見王德修在一旁,尷尬的手足無措,孫紹宗只來得及使了個眼色,表示自己會幫他稟報北靜王妃的事情,就被幾個內侍眾星捧月一般,簇擁了堂屋。

等到了卧室門口,孫紹宗沖著那緊閉的房門微一躬身,正要自報家門呢,卻聽里面太子急吼吼的道:「可是孫愛卿到了快快快、快進來說話」

聽這欣喜的語氣,倒真像是憋了什么心事,要向自己一吐為快似的。

孫紹宗推門而入,就見太子正外八字的撇著腿靠坐在床頭,氣色明顯比之前好轉了許多。

其實宮里新閹的小太監,不到兩個月就能下地干活了。

而太子在衣食住行等方面,遠遠比小太監們強出百倍,又有太醫整日里貼身伺候著,按理說傷勢的復原速度,應該比小太監們還要快上不少才對。

只是太子畢竟是嬌生慣養,但凡有一點痛楚,就寧願躺在床上挺屍,所以到現在,也還只是能在床上坐穩而已。

「孫愛卿無須多禮」

孫紹宗剛上前見禮之後,就聽太子心急火燎的問道:「你如今回京也有兩三日光景了,卻不知對那牛家長子被射死一案,可有什么像樣的推敲沒有那衛若蘭究竟是被人陷害的,還是真的不小心誤傷了人命」

原來他想見自己,也是為了這案子。

也對,雖說這案子乍一看,雖然和太子並無什么干系,但太子心下其實早就認定,必然是牛家下手害了自己,如今牛家長子突然暴斃,他也算是稍稍出了一口心頭惡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