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曾托付給珠寶行,這字卻偏刻的如此生疏別扭,顯然是刻字之人不想假手於人這其中必然是有什么典故。」
「更兼此物藏的隱秘,如果能順藤摸瓜找到出處,應該會對破案有所幫助。」
這一點兒仇雲飛倒真沒瞧出來主要是他看到那兒二十四個字,滿腦子想的都是榮國府,哪還顧得上細瞧
下意識的想要討過那玉,再仔細端詳幾眼,孫紹宗卻已然順手納入囊中,轉頭向太子拱手道:「殿下,此案牽連到七條人命,實在耽擱不得請容臣與仇檢校先行告退。」
太子其實是想趁機與仇家拉近關系,可看孫紹宗一副正氣凜然的樣子,也實在想不出理由阻攔,於是只好眼睜睜的目送二人揚長而去。
且不提太子如何去內院換褲子。
卻說仇雲飛跟著孫紹宗出了花廳,看看左右無人,便忍不住湊上前小聲問道:「大人,那玉上刻的文字」
「同寶兄弟那塊一樣,對吧」
其實方才聽到通靈寶玉的名頭,仇雲飛又刻意強調上面刻了二十四個字,孫紹宗就已經想到了賈寶玉頭上,而這也正是他攔著仇雲飛,不讓仇雲飛繼續往下說的原因。
孫紹宗目不斜視,一邊繼續往前走,一邊沒事兒人似的悄聲道:「正因如此,我才不敢讓你把話說全了莫忘了,榮國府的大小姐,如今可是住在景仁宮。」
住在景仁宮又怎得
仇雲飛納悶的琢磨著,直到又行出幾十步遠,才想清楚這事兒的關節所在,禁不住脫口道:「難道太子對陛下選妃備孕一事,心懷怨憤之意」
「你嚷什么」
孫紹宗回頭瞪了他一眼,既沒肯定也沒否認。
仇雲飛縮了縮脖子,一時再不敢言語,直到出了太子府的大門,這才長出了口惡氣,然後訕笑著向孫紹宗道謝。
既然太子對廣德帝選妃備孕一事心懷怨憤,真要知道這人命大案與賢德妃的親弟弟有關,怕是絕不會輕易放過。
屆時甭管最後結果如何,仇家都難免同榮國府交惡若是一不小心,連累的賢德妃遷出景仁宮,那就是解不開的死仇了
「小人仇懿,見過孫大人。」
「小人仇」
「小」
這時侯在門外的四名家將,也已然迎了過來,紛紛向孫紹宗通名失禮,倒把仇雲飛這個少主人撇在了一旁。
這份恭敬,倒不是沖孫紹宗的官職,而是敬他京中第一猛將的名頭。
好在仇雲飛正慶幸逃過了一劫榮國府未必能把他怎么樣,但自家老子的鞭子,卻是素來不肯容情的因而也並沒有在意這些瑣事,只等仇懿等人獻完了殷勤,這才向孫紹宗請示接下來的行止。
孫紹宗摩挲著那塊通靈寶玉,默然沉吟了半晌,這才道:「走吧,先去榮國府瞧瞧。」
這玉的外觀形貌,其實都和賈寶玉那塊頗有區別,但只憑那分毫不差的二十四個字,就值得去榮國府走上一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