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得了召見,楊志銘忙引著孫紹宗到了居的正堂。,: 。
不過等到跨過院門之後,他卻又悄悄的放緩了腳步,以便給里面留出迎接的時間。
「哈哈哈」
眼見到了台階前,聽里面傳出一陣爽朗的笑聲,而那笑聲未落,兩名紅袍官員便自里面迎了出來。
當先之人約莫有五十出頭,須發都還算烏亮,只是臉皺紋堆壘,尤其鼻翼邊緣的八字紋甚是醒目,非但深邃,還彎出了些褶皺。
此人應是大理寺少卿魏益。
至於他身後稍緩了半步的儒雅年,則必是大理寺右少卿李善無疑。
那魏益快步下了台階,搶先拱手道:「老夫久聞孫少卿大名,可惜一直無緣得見,如今你我同衙為官,倒了去了老夫一樁夙願」
孫紹宗忙還了一禮,也笑道:「廷尉大人說笑了,您總攬天下獄訟七年有余,辦過多少驚天大案孫某身為後學末進,只有仰望大人的份,哪當得大人如此吹捧」
說著,又向李善拱了拱手:「這位可是李少卿久聞天下律令之精熟,無過於李善者,孫某半路出家,又驟然當此重任,心下實在是惶恐的緊,日後怕少不得要向李少卿多多請教。」
別看孫紹宗在刑名司干了兩年,理論受順天府、刑部、大理寺三重領導,但他還真沒怎么和大理寺打過交道。
什么總攬天下獄訟七年有余,精熟無過李善者,都是前幾天臨陣磨槍,從於謙哪里得來的消息。
而他臉雖是嘖嘖贊嘆,心下其實頗不以為然。
「不敢。」
那李善溫潤如玉的一笑,還禮道:「李某不過是尋章摘句的腐儒罷了,怎及得三眼神斷的赫赫威名。」
這話
乍聽似乎只是在自謙,但細究卻透著些酸意。
這也難怪,李善在右少卿任,也已經待了五六年,好容易把柳芳熬下去,偏又空降下來一個孫紹宗。
不過這人屬於典型的學術官員,若論官場傾軋爭斗,妥妥的等偏下水平,倒無需太過擔心什么。
彼此見禮之後,那魏益便請孫紹宗里面說話。
那楊志銘見狀,待躬身告退,誰知嘴還沒張開呢,先被孫紹宗攔了話頭。
「魏大人。」
聽他正色道:「本官對左寺下尚且不太熟悉,若純是見過官也罷了,若要問起案子,恐怕還要仰仗楊寺丞補闕拾遺。」
魏益聞言稍稍一愣,隨即便點頭道:「理應如此、理應如此楊寺丞也請進內一敘吧。」
四人這才魚貫而入。
到了那內堂之,卻並不是面南朝北、兩下排開的格局,而是居擺下了一張圓桌,三只根雕圓凳品字形排開,頗有鼎足而立的架勢。
這也是大理寺和順天府的不同之處。
順天府是親民官,每日里各種俗務理之不盡,衙門里三名堂官雖不是各自為政,卻也不會經常聚在一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