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也沒辦法,那張突然出現的黑帖,就像是懸在頭上的利劍,真要是落下來還好說,這總是懸而不決的,實在讓人心中難安。
將近午時,酒宴正式擺開,不過讓人遺憾的是,一直到酒酣宴散之際,也沒見北靜王妃露面。
不過這樣也好。
真要是在這么多人面前撞上,誰能保證不被瞧出蛛絲馬跡來?
真要是像趙榮亨當年那樣,弄得朝野皆知,可不是鬧著玩兒的。
…………
因有了三分醉意,孫紹宗離了北靜王府,也就沒回衙門繼續務公,而是徑自回到了家中。
原本是想在自家小院里睡個午覺,再決定接下來的行止。
可到了家里,卻怎么也睡不踏實。
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腦子里全是有關於那黑帖的揣測。
也不知過了多久,忽覺有個嬌憨的身子,蛇也似的裹纏上來,殷紅的小舌頭在他耳垂上舔呧著:「二爺若是不睡不著,不如陪奴去消遣消遣?」
去?
孫紹宗反手勾住尤二姐的腰肢,隔著衣服輕搔了幾下,故作狐疑道:「你這小蹄子,莫不是又想耍什么花招?」
「咯咯咯……爺跟我來就知道了。」
尤二姐哥哥嬌笑著,柔弱無骨的掙脫了束縛,翻身下床,又親手將兩只馬靴套在孫紹宗腳上。
孫紹宗也不知她葫蘆里賣的什么葯,更懶得費力去猜,自床上起身,借著三分酒意,牽線木偶似的,隨著尤二姐主仆出了西廂。
三人一路往西,徑直到了府庫左近,一時犬吠人聲俱起。
彩霞似是早得了吩咐,主動上前同那些護院分說了幾句,彼輩便牽著狗散了個干凈。
孫紹宗此時已隱隱有所明悟,正待調侃尤二姐幾句,她卻搶先一福道:「勞二爺在這里稍候片刻,奴先進去准備准備。」
說著,便拿出從阮蓉哪兒借來的鑰匙,同彩霞一起進到了庫房里面。
孫紹宗既然已經大致猜出,她究竟是要弄什么把戲,自然也由得她張羅。
約么等了一刻鍾後,彩霞這才滿面羞紅的出來,說是姨娘已經准備好了,請孫紹宗進去說話。
說是早有預計,可等進了門抬眼望去,孫紹宗還是忍不住愣在了當場。
就只見府庫正中銀閃閃的一片,竟聳立著一座用無數銀錠堆砌而成的堡壘!
嘩啦~
正看的驚訝,突然之間,那堡壘正面的牆壁就轟然垮塌,數不清的銀錠碰撞著、蹦跳著,如同水銀瀉地一般,席卷了半個庫房!
等到一切重歸於寧靜,孫紹宗這才注意到,那余下的三面銀牆中央,正鋪著數不清的珍貴皮毛。
而最上層的,則是一整張碩大的熊皮。
也就在孫紹宗望過去的同時,那熊皮蠕動著緩緩『褪下』,剝出了尤二姐凹凸有致的身影。
但見她周身未著寸縷,只在腰肢上圍了條大紅的狐狸皮,此時那毛絨絨的尾巴,正在臀後搖擺盪漾著,趁著那雪緞也似的嬌軀,真是說不盡的嫵媚俏皮。
這婆娘,怎恁多的花樣!
…………
雖然那厚重的庫門,已經隔絕了所有的聲音,但卻隔斷不了彩霞心中的綺念,一時魂游天外,竟不知今夕何夕。
「咦?你怎么在這兒?」
直到一個熟悉的聲音,傳入了彩霞耳中,她這才猛地驚醒過來,繼而又脫口叫道:「二奶奶?您……您怎得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