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沛國曹氏(2 / 2)

漢魏文魁 赤軍 1638 字 2021-02-23

一行人立刻奔到傳舍,一個須發皆白、眼花耳聾的傳吏迎上來作揖。是著差點兒就要把手指杵到老吏鼻子上去了,連聲質問:「你、你可還識得我么十數日前我將家人行來此處,便寄居在前面宅中,如、如何都不見了」

老吏躬著腰,朝側面邁出半步,躲開了是著的手指,然後眯縫著雙眼,朝他上上下下打量了老半天,這才略微露出些笑容來:「原來是季公子……」

「我姓是,跟你說過一萬遍了,不姓什么季」

「是是,季公子容稟,」是著那邊兒急得半死,老吏這兒卻是不慌不忙,泰然自若,「自從公子離開後,次日的上午……也說不准是午後,小人年歲大了,實實地記不大清……那一日應該是初九日,也說不准是十日,午後時分,聽得貴宅內有些喧嘩……小人耳朵是聾的,自然聽不到喧嘩,那是前來幫忙打掃的李家二小所言……這個,李家二小其實並非行二,而是行三,只為……」

是著急得臉都青了,平素溫和嫻靜的一名文士,差點兒就要搶過馬夫手里的鞭子來朝這老吏當頭抽下。是紆趕緊扳住他的手:「兄長且慢。」問仆從要了幾枚五銖,塞進那老吏袖子里,一邊笑吟吟地安慰道:「老人家莫要慌張,且喘口氣,細細地想來,慢慢地說與我等知道。」

老吏朝是紆拱了拱手:「多謝這位公子。」然後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是公子離去的翌日午後,貴宅喧嘩,小人前去看視,只見一位年輕公子帶著貴家眷、仆役,都離宅往東南方向去了,還給了小人札一道,讓小人交於是公子。」

是著忙問:「札何在還不拿將出來」

老吏目光迷離,輕輕搖頭:「這札么……小人年歲大了,記性不佳,似乎收藏在了傳內……是在箱中,還是在案上呢且待小人回傳舍尋找……」說著話,佝僂著身子,慢吞吞地錯了錯腳步,就要轉過身去。

是紆趕緊又取了幾枚錢塞入老吏袖中。老吏才剛轉過一半身子,突然一拍腦袋:「想起來了。」當即從腰間抽出一片竹簡來,雙手奉給是紆:「札在此。」

是著氣得又把鞭子給掄起來了,可是他還沒來得及下手,突然一道人影飛速閃將過來,一把將那老吏推搡倒地,怒罵道:「你這憊懶的庸吏,我不過去傳後方便一下,你便在這里要挾我家主人」說著話跪倒在地,朝是氏兄弟磕頭:「可等到幾位少主到來了。」

這人是勛是認得的,正是原本押送家財南下的一名家奴。當下是紆也不看竹簡,匆忙問他:「究竟怎么回事說說」

家奴簡明扼要地稟報道:「是三公子突然到來,說在附近正有一處友人的庄院,接著大家往那邊寄住去了――小人這便領路前往。」

「叔勉」是著又驚又喜,「他如何到這里來了」

是寬是叔勉,乃是是儀的第三子,一向游學在外,是勛還從來沒有見過。據他八卦得來的訊息,這位三公子比老大要機靈,比老四要好學,比是峻是如同鳳凰之比烏鴉。他深得是儀的喜愛,並且就連孔融都評價說:「此子必為當世之賢二千石。」

一行人跟著那名家奴離開傳舍,朝東南方向而去,路上是紆就問:「不知三兄所寄住的,究竟是哪一戶人家」

家奴急忙回稟道:「聽說並非土著,本是沛國人氏,數年前才剛遷來徐州――主人姓曹。」

納尼沛國、曹氏……是勛就覺得頂門上一個驚雷炸響,我靠來,不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