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飛來干醋(2 / 2)

漢魏文魁 赤軍 1568 字 2021-02-23

第二天起來,閑得事,只好又把經給翻出來了。詩既已注完,下一部是尚,可是太過深奧,除了其中一兩篇外,是勛前一世也沒怎么仔細研讀過,就覺得如同狗咬刺蝟――從下口。自己是不是應當接下前往青州去迎鄭玄的工作呢若能得著鄭玄的師法,拿到他的經注,再篡改起來那就容易多了啊。

晚上還是冷冷清清的一個人睡。是勛心說我忍住了不騷擾你還不成嗎有必要一定分房嗎曹淼未太過小心了吧。一邊胡思亂想,一邊解脫外衣,曹淼派來幫他展席鋪褥的丫環也在一旁相助,可是也怪,眼瞧著自己都要鑽進被窩里去了,那丫環卻還不肯走。

是勛瞟了那丫環一眼,隨口調笑道:「汝不出去,難道今晚要陪我睡么」那丫環低著頭,雙手緊張地揉著自己腰上的衣帶結:「主、主人若有吩咐……」

是勛心里一跳,心說這是怎么個意思這丫環是曹淼從娘家帶來的,平常聽她家小姐的話,曹淼讓向西她絕不向東,曹淼讓帶劍她絕不佩刀,就絕瞞著主母來勾搭家主的道理,難道說……

要是曹淼開門見山地允許是勛再納一個妾,他如今空房寂寞,說不定就順桿兒爬了――那六名帶刀侍婢雖然說不上千嬌百媚,比著徐州的甘氏、麋氏差得很遠,也勉強夠看――可是這么不明不白的……她不會是在試探我吧

一想到有這種可能性存在,是勛當場泄氣,擺擺手就把那丫環給轟出去了。可是等躺下以後,他又有點兒懊悔,完了又不禁想起了小丫環月兒……曹淼把月兒留在鄄城看顧管巳,究竟是故意的呢是故意的呢還是故意的呢月兒年紀也不小了,自己也該及早下決斷,要么想辦法收了,要么給許配個好人家,總不能耽誤了姑娘的青春。

翌日起身,曹淼過來伺候他洗漱,是勛就當面問道:「昨夜之事……你究竟是何用意」曹淼似笑非笑地望著他:「妾身暫時不能侍奉夫君,管氏又在鄄城,夫君夜夜獨宿,難道便不寂寞么」

是勛聽了這話該怎么回答直承自己很寂寞,昨晚一時想太多錯過了,今晚你再給派一個來他還沒這么天真,老婆隨便一釣魚就上鉤。可是也不好撒謊說自己不寂寞,萬一曹淼確實是好心呢,就把路都給堵死了呀……

當下只好含糊地回答:「為夫暫此意。」聽清楚沒有,暫時的哦,你別想讓我賭咒發誓一輩子都不再納妾

曹淼轉過頭去,故意不瞧是勛:「妾身見夫君時常往蔡氏家中去,還以為寂寞得很呢……」啊呦,原來是這樣。是勛這才明白,敢情老婆是吃醋了,還是吃蔡琰的醋――這可真是妄之災,我跟蔡琰清清白白,根本就沒啥事情發生啊

這可耽擱不得,當下趕緊撇清。曹淼卻道:「她是孀婦,家中並男子,夫君時常登門拜訪,須防流言,便私也似有私啊。」是勛緊張地問她:「難道許下已有流言了么」曹淼搖頭:「妾身只是希望夫君防微杜漸罷了。」說完這話,象是瞧著是勛面色不豫,想要緩和一下氣氛,又似乎只是單純的炫耀:「此為夫君奏章中語,妾身可用得對么」

是勛心說對,對,防微杜漸這個成語用在這兒正合適――正所謂「寡婦門前是非多」,自己的靈魂來自後世,一時沒過腦子,倒是幸虧曹淼提醒,這見天兒往蔡家跑,就可能會影響到文姬的清譽啊。當然啦,倘若自己有意納蔡琰為妾,那就沒啥關礙,終究此時的社會風氣還沒後世那么保守。然而……自己真的願納她為妾嗎

蔡琰在是勛心中,就和徐州的甘氏一般,都是一尊玉像。甘氏其美如玉,自己難妄想,而蔡琰其潔如玉,卻只可遠觀而不可褻玩者也。女作家是用來拜的,用來做紅顏知己的,還真不好直接迎進家門。即便自己現在還是單身,都未必膽敢娶蔡琰為正室,何況納她為妾呢不可褻瀆啊,不可褻瀆啊,余身雖在混沌亂世,卻仍然希望內心深處可以保有潔凈的一隅啊。

當下捻著胡子,半晌不語。曹淼見他這般模樣,倒有些慌了,當下小心地試探道:「莫非,夫君真有意納蔡氏為妾若真如此,妾身遣人去……」是勛都懶得聽她說明白是遣人去說合,還是遣人去教訓蔡琰,就煩躁地一擺手,打斷了她的話:「蔡伯喈之女,豈可為人做妾此事為夫自有主張,汝且休再妄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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