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含飴弄孫(2 / 2)

漢魏文魁 赤軍 1771 字 2021-02-23

等到節後開衙,是勛再度投入到繁忙的工作中去――這回孔融有借口了,說我正忙著籌辦王、蔡兩家的婚事呢,實在沒有上班的余暇,府中事務,就都拜托宏輔你啦。隔天是勛覲見劉協,劉協問起五經博士之事來,說:「曹卿昨日言道,不論今文、古文,不論師學、家學,只要確有學識,能通一經以上,皆可聘為博士,尚正在擬詔――是卿可願往青州去,召迎鄭康成先生啊」

是勛知道推不過去了,只好勉強答應,下來就找曹操抱怨。曹操說你不就是想回鄄城看兒子去嘛,我開一面,允許你先跑趟鄄城,再奔青州,如何是勛心說你話都說到這份兒上了,我還能「如何」好吧,用得著人家的時候,你就再不說啥「朝中事務繁多,正要勞煩宏輔」之類的話了……

這是建安二年的正月下旬,是勛離了許都,前赴鄄城。他照樣從曹操那兒借了孫汶當保鏢――兗、豫之內,自可橫行,但前赴青州嘛……袁譚內政能力有限。青州的治安始終就好不起來。說不上滿地盜賊。可也未見得有多太平。

魯肅也請求跟隨,反正他在許都也沒啥事兒可干,他對是勛說:「宏輔文中有行萬里路,讀萬卷語,確是箴言。肅見識太狹,正欲隨君萬里而行,賞名山大川,會仁人君子。」是勛當即答應了――他心說君臣名分未定。咱們只是普通的主客關系而已,我要不看著你,萬一出點兒啥事兒你跑了可怎么辦

一路來至鄄城,進了是家庄院,管巳出門迎接,一見面就把是勛給抱住了,並且竟然「嚶嚶」地哭泣起來。是勛吃了一驚,心說果然女人生了孩子性情便會改變,此前我哪兒見過這小蘿莉掉眼淚呀。

好言撫慰了一番以後,就問管巳。我兒何在管巳撅著嘴道:「你還記得有個兒子啊都三個月大了,不但沒能見到他爹。竟然連名字還都沒取呢」是勛說名字我早想好了啊,你我在復甑山下初遇,那便給他起名叫「復」吧。

管巳帶是勛去看兒子,敢情那小東西正由外祖父管亥照看著哪。也不知道是原本體格強健,所以逐漸地恢復了呢,還是得抱孫兒精神一振,就影響到了傷情呢,總之管亥比從前大有起色,竟然可以拄拐下地,勉強走上幾十步了,日常生活也不需要總跟著個佣人伺候。是勛進屋的時候,就見管大帥正箕坐在席上,斜倚著幾仗,單手抱著嬰兒,跟那兒含飴弄孫呢。

是勛吃了一驚,上去就攔,說:「大人口中之物,千萬不能入孩童之口。」那實在是太不衛生了呀,天知道有多少細菌摻在里面。管亥橫了他一眼:「我只是逗他而已,他才三個月,除了母乳,還能吃些啥了」是勛說不說三個月,就是三歲,您也好別嚼食喂之。

當下從管亥手里接過孩子來看,小東西被襁褓裹得嚴嚴實實的,只有小臉兒露在外面,顯得好生痴肥。管巳指點著,說復兒哪兒象爹,哪兒象娘,是勛左瞧右瞧卻實在瞧不出來。他只是覺得很神奇,怎么我的dna摻雜小蘿莉的dna,就能造出一份的dna來了所謂父親之情,是純粹的日久生親情呢,還是真有看不見的神秘血緣紐帶相系

他瞧著孩子發愣,小東西卻有點兒不耐煩了――估計是勛從來就沒抱過嬰兒,姿勢有點兒不太對,所以小家伙感覺不舒服――當下橫了是勛一眼,小嘴一癟,便大聲嚎哭起來。這聲嚎促起不意,嚇得是勛就是一個哆嗦,差點兒把襁褓失手給落到地上,他不敢托大,趕緊遞回給了管巳。

當日晚間,是勛本打算跟管巳同房的,但可惜管巳偏要親自哺乳,不肯去雇乳娘――按她的說法,兒子當然要喝娘的奶,就算奶水不足,也可以米湯替代,怎能去喝別人的奶呢――而那小家伙幾乎是兩個時辰一哭,撇著小嘴到處索奶喝,所以是勛的滿腔欲火,又被迫硬生生地壓了下去。

第二天起來,他搜腸刮肚,寫下一百多字,要教管巳育兒。管巳抱著孩子瞪他:「我是他娘,天性便懂喂養,家中多有過兒女的仆婦,難道都不會帶嗎你個男人,懂得什么」是勛說鄉下村婦,多有惡俗,不可照單收。當然啦,他上一世根本沒有養過孩子,育兒知識也很空白,但起碼知道有病要瞧醫生――雖然這年月的醫葯,尤其是小兒科很不靠譜――不能光燒香祈禱,不能給孩子喂啥符水。

而且他還記得一句話,叫:「要想小兒安,常帶三分飢與寒。」然後你看自家兒子,不到十個月就降生了,他娘臉小身小骨盆小,頭胎竟然很順利,肯定就大不了啊,可這才三個月,就給養得如此痴肥,真不知道是喂奶呢,是灌奶呢雖然才過立春,但大概因為地勢關系,是家庄院里尤其在屋中就挺暖和,可是偏要把孩子里三層外三層地裹得密不透風,是勛摸過孩子的脖子,又熱又膩,里面不知道捂了多少汗呢。

所以他毫不客氣地朝管巳反瞪回去:「我的兒子,難道我會害他不成么總之,你聽我的話沒有錯」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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