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投鼠忌器(1 / 2)

漢魏文魁 赤軍 1708 字 2021-02-23

人在緊要關頭,往往會頭腦發昏,做出相當不理智的行為來,這就叫沖動。要是外在並強大的壓迫,又給出足夠的選擇時間,讓是勛思考:你,或你兩個老婆,不可能得,你要不要舍命說不定是勛猶猶豫豫的就拿不定主意,不會直截了當地干脆尋死。

但凡還有一線生機在,誰會想去死啊

平素沉著冷靜的人,未必就不會沖動,就看外在的壓迫有多嚴重,給他權衡利弊的時間有多短暫了。可是往往沖動之下,才見一個人的真性情,權衡之際,只見一個人的真智慧。

只是是勛想要尋死,許耽卻還不想殺他,當即就把長槊給抽回來了。是勛這一撞撞了個空,要不是腳還踩在鐙里,幾乎就要摔下馬去。

許耽這一抽槊,管巳的反應卻,也不顧自己空著兩手呢,一催坐騎逼近,隨即腳脫了鐙,飛縱起來,朝著許耽就和身撲上。許耽本能地用槊鐏去捅他的槊鐏亦純用精鐵打就,半尺多長,雖不鋒利,這要是捅中了,管巳當場就得吐血心里卻叫:「可惜了,可惜了」

可是眼見槊鐏就要撞上管巳的胸腹之間,他卻突然感到一股大力從槊頭方向傳來,竟然將長槊牢牢鎖住,法再前進一寸。管巳趁機一扭腰,躲過槊鐏,雙手便扳住了許耽的肩膀,隨即膀、腰同時用力,雙腿圈轉過來,膝蓋狠狠地撞中了對方的肋下。

許耽就覺得肋下鑽心的疼痛,不禁暴叫一聲。朝後就仰。管巳不是正經武士出身。自小跟隨管亥流躥。步下、馬上,器械、空手,什么功夫能夠殺人,就學什么功夫,尤其身量也小,膂力、招數雖然比不上許耽,靈動處卻遠遠過之。許耽這一仰,管巳及時在空中一個翻轉。借著雙臂之力,竟然已經翻到了許耽上方,一屁股就騎在了他的肚子上。

許耽不禁又覺得腹部一痛,還來不及反應,管巳早回轉身來,提起小巧的拳頭,照准他面門便是狠狠一拳。許耽一身武藝,筋骨粗健,可是作為馬上之將,從來也沒練過臉要是換了挨慣揍的白老五。這一拳算個屁啊正中鼻梁,當下就被打得鼻骨折斷。鼻血飛濺。

他正待掙扎著直起身來,將肚子上的管巳拋擲出去,旁邊是勛可終於反應過來了,毫不客氣,掄圓了手中的弓臂,朝他臉上就是一抽「啪」的一聲,這回許耽連嘴也豁開了。

可是要命的還是第三下,一雙粗壯的大手,也不知道何時遞到了頸項之側,隨即用力掐住了他的脖子那是孫汶。他適才搶近來,動用「空手入白刃」的絕學,一把鎖住了許耽的槊頭,救下了管巳的性命,然後便又來鎖許耽的脖子。這連兵刃都能鎖住的力氣,鎖個把脖子又算得了什么了

按照其師南陽大俠鄧展的傳授,空手入刃不是光鎖住就算完了的,還得奮力去奪,也就是奮力抖動手腕,將敵方兵刃朝側面掰開。孫汶這一招本是練熟了的,剛才鎖了許耽的槊頭,就想去奪,但許耽力大,未能奏功,如今鎖住了許耽的脖子,便又本能地側向一掰可憐,勇武如許耽,不但臉沒有練過,脖子也沒有練過,頸骨瞬間受力,當即折斷……

許耽既死,他的部曲仍然奮勇酣戰,要為主人報仇,但那些跟來的仆役可都慘呼一聲,紛紛落跑了。司空宿衛就此精神大振,在孫汶的指揮下,在管巳的協助下,很便將余敵或殺或擒,清理了個干凈。是勛絕處逢生,騎在馬上喘了好半天的氣,這才逐漸定下神來。先下馬去瞧曹淼,卻見她被兩名侍婢抱在懷里,頸部還在淌血,連胸口都被血沫給沾滿了。管巳湊將過來,皺眉道:「汝等都是廢物,便由得她血盡而死么」伸手撕下自己的衣襟,給曹淼細細包扎起來。

曹淼喘著粗氣,瞪一眼管巳,恨聲道:「汝傷了我的愛駒,定……定要賠償」管巳撇嘴笑笑:「夫君自會賠你。」

是勛瞧曹淼的樣子,其實傷勢並不算有多嚴重,只要止住了血,性命定然憂,這才長長地舒了一口氣。於是直起身,吩咐孫汶將擒下的一名許氏部曲將押過來,喝問道:「汝等有何謀劃怎樣造反備細說來,或能饒汝一命」

那將惡狠狠地瞪著他,「啐」了一聲:「汝害吾主性命,吾等與汝不共戴天」

是勛冷笑道:「好啊。」撿起一柄刀,幾步走到許耽的屍體旁邊,比劃了一下:「汝若說時,吾便允汝好好安葬汝主,否則,必要將許耽千刀萬剮,剁作菹醢」

那將的臉上這才露出驚慌之色,猶豫了一下,只得答道:「都是一名王將軍慫恿我主,首謀是誰,吾卻不知。我主與王將軍奉命拿你,及荀令君、鍾御史等,另有同謀控制雍門,有同謀去宮中劫持天子……余皆非我所能知也。」

雍門在許昌城正西方向,正是管巳進城之處,管巳聞言便道:「怪不得守門之將聽得我乃是家之人,便要捕拿」

是勛一直盯著那部曲將的雙眼,見他不似說謊,似乎真的不知道多內情了,於是擺一擺手:「斫了吧」孫汶手起刀落,將此將一劈兩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