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戰爭迷霧(2 / 2)

漢魏文魁 赤軍 1611 字 2021-02-23

賈衢猜測道:「恐欲誘我軍深入,即設伏以盡覆之也。」

是勛雙手按在幾案之上,緊盯著地圖,半晌不語。並州地方廣袤,給這年月本來就很低下的情報搜集水平,增添了相當麻煩的阻力,他甚至完不清楚高幹是不是還在晉陽城中。就戰前所知,高幹的勢力可能還未能涵蓋州,其統治中心便是上黨、太原、西河、雁門四郡,盡括膏腴之地,戶口數將近州的八成。參軍們預估,高幹麾下兵馬在三萬以上,其中上黨太守郭援有兵八千余,兩千進了河東,逡巡於端氏、濩澤之間,余下六千,必須用來防御河內方向。倘若高幹仍在晉陽,再及時調雁門軍南下,則駐軍當在二萬左右,沒道理坐視界休等縣淪陷而不顧啊。

是勛緩緩伸出手掌來,在「上黨」二字上一拍:「難道高幹已然揮師南下,欲取河內,是故太原空虛么」

張既搖頭:「主公見在河東,高幹豈敢不防」

「或許……」是勛有些猶豫地說道,「幹以我初領河東,匈奴又向背不明,故以為我將坐守耳……」

張既大聲提醒道:「敵情尚未分明,主公萬不可做如此想」是勛的設想完是一廂情願,他手下這幾個參軍都是人精,哪有聽不出來的道理不過,也恐怕就只有張德容敢於這般直言勸諫吧,因為張既跟隨是勛時間長,深知這位主公從不因言罪人,亦頗有兼聽、容人之量也。

當然啦,張既把結果猜對了,原因卻猜錯了。是勛絕非海量能容之人,前世在絡上跟人紙上談兵,就頗因其頑固不化、知錯不退而遭人謾罵,但如今所處的環境不同了,他也知道自己究竟有幾把刷子,也就敢跟那些同樣放嘴炮的家伙犯橫而已,面對司馬懿、張既這些歷史上的強人,又怎敢不虛心請教

「德容所言是也,河內之事,自有曹子孝主持,我等但慮河東誘敵之計,不可不防。」

司馬懿建議道:「為策萬,可嚴令曹性不得改計劃,即便行至祁縣亦所阻,亦不可深入以薄晉陽,受其禍。」曹性好歹是咱們調得動的人馬,至於匈奴兵是不是會遭伏擊,那咱就管不了啦。

是勛微微一皺眉頭:「曹性剛烈,恐不聽令,奈何」

張德容當即請令道:「吾願北上以督曹性。」是勛說好,你就從城外帶二百人,趕緊追上曹性,申我的嚴令。要是萬一曹性不肯聽從,非要繼續挺進,你就趕緊回來稟報,咱們好另謀良策。

張既接令去了,是勛也只好繼續忐忑不安地跟永安城里等著。他感覺似乎一出了自己所暫居的縣衙,外面都被戰爭迷霧所覆蓋,完摸不清敵人的動向,越琢磨心里就越是沒底「戰事之難,一至於此」看起來,自己還真不是當統帥的材料啊……

張既去後不久,匈奴方面又有急報,已經逼近中陽縣,貌似縣內長吏亦皆逃散,已有地主前來接洽,願意奉上軍資,懇請匈奴兵不要入城。是勛不好再下什么指令,心里卻不停地嘮叨:「殺進去,殺進去,見大戶便都給抄了」也不知道秦宜祿是不是真能給匈奴方施加影響,完成自己「屠戮英豪」的宏圖大業。

翌晨,傳報匈奴又來了一騎,是勛心說不會吧,這么你們是徹底拿下了中陽呢,還是已經殺到西河郡治離石城下了趕緊令其報門而入。卻見那匈奴人滿頭大汗,急匆匆地跑進來,拜倒在地:「急報大人,左谷蠡王脫隊謀叛,欲來捉拿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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