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漢語拼音(2 / 2)

漢魏文魁 赤軍 1802 字 2021-02-23

世界上早的活字印刷術產生在宋代,沈括夢溪筆談中曾經記載過,有個叫畢昇的發明過泥活字。那段話是勛大致還能背得下來:「慶歷中有布衣畢昇,又為活板。其法用膠泥刻字,薄如錢唇,每字為一印,火燒令堅。先設一鐵板,其上以松脂、臘和紙灰之類冒之……」

有個相關印刷術的成語叫「災梨禍棗」,那甭問啦,直白地告訴了大家伙兒,印板可用梨木或棗木刻成。可是畢昇用的「膠泥」又是啥成分怎么配制「薄如錢唇」的玩意兒手工得多精細松脂、臘和紙灰的填料怎么配比這些問題是勛想起來就頭大。

要么用木活字沈括那段後面還寫:「不以木為之者,文理有疏密,沾水則高下不平。兼與葯相粘。不可取。不若燔土……」可見畢昇是嘗試過木活字的,但終放棄了。是勛知道,元代或者明代確實出現了比較實用的木活字,但相關記載都沒有夢溪筆談來得有名,他讀都沒讀到過,光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畢昇遭遇到的「文理有疏密,沾水則高下不平,兼與葯相粘。不可取」等問題該怎么解決自己若不能給出個基本實驗方向來,就現在李才哥那伙匠人的知識和頭腦,肯定摸索起來跟瞎子一樣啊

唉,為啥別人穿越了就能造槍造炮,十年間統一中國,三十年征服世界,偏偏自己……為啥前世不知難而上,去學理工科呢文科生穿來此世,確實有某些天然的優勢,但也就抄點兒詩文歌賦而已。想改變歷史發展的趨勢,真是難上加難啊。算了。還是搞點兒咱文科生能干的吧。

是勛曾經一度想要「發明」標點符號這在穿越文里常見啊然而此世的口語其實和面語言還並沒有拉開足夠的距離,語音也較兩千年後的普通話要復雜得多,漢語天生有一種音樂感,再配合各種語助詞、語氣詞,其實絕大多數情況下不必標點,也不產生太大歧義,標點符號作用真沒有後人想的那么大。頂多也就逗號和句號有用吧,可是點逗……古人早就會啊。

再說了,是勛如今想要歪曲經義,某些情況下還必須推翻舊有的斷句,好方便曲解,所以……標點符號那是絕對不能發明的

對了,既然想到語音問題,音韻學前一世還是多少學過一些的呀。是勛想到這里,趕緊去架閣上搜尋,很便抽出了一套服虔所注的漢,翻了半天,果然被他找到了

魏晉之前,標注語音的方式很簡單,基本上就是用一個音近的字去指代,所以很容易出現的問題就是,同一本里可能出現類似於「財,讀若裁;裁,讀若財」的可笑情況。魏晉以後,反切興起,據說源頭就是服虔,然後從孫炎著爾雅音譯開始,逐漸風行。簡而言之,所謂反切就是用兩個字,取上字的聲母,再取下字的韻母和聲調,用來標注一個字的讀音。

比起後世的拼音來說,反切的弊病是顯而易見的。首先,上、下字都含有一定多余成分,拼合時易產生障礙;其次,沒有標准,同樣表示聲母f,可以用風也可以用豐可以用伏可以用發……第三,某些窄韻找不到可以標注的字。

古人為此一代又一代地做了不懈的研究,想出了各種解決的辦法,然而在是勛看來都不需要啥音韻學知識,只要懂得漢語拼音那都不叫事兒啊。首先,部分文字,韻母天然接近聲母的發音通道,從中很容易析分出純聲母來,比方說「夫」代f、「絲」代、「特」代t,等等。還有部分零聲母的字,適合用來標注反切下字,比方說微、盎、埃,等等。

只要挑出這些字來,從其中尋找筆畫少或者常見的,固定作為聲、韻母的標記,就可以解決很多問題。是勛還並不打算發明啥拼音字母不管是用拉丁字母、注音字符還是用日文假名,因為飯要一口一口地吃,概念可以拋,符號則不易為士人所普遍接受。然而是勛相信,只要此方案能夠大行於天下,過些年草風行了,自然會有人給儉省成一種簡單符號。

在此前提下,是勛還必須專門著文指出這年月還沒幾個人意識到的零聲母問題、輔音語尾問題。再加上不以下字標准聲調,而單列平上去入,一個字的反切多需要聲、韻、尾、調四個文字或符號標注,雖然長了一點兒,但准確性大大提高。

這樣一來,拼寫障礙和統一標准問題就都解決了。剩下的窄韻、僻字……等先發現了再找辦法補救吧。終究就連後世的漢語拼音也不是十十美的,比方說「兒」、「二」這兩個字,標音都是er,其實發音並不然相同。

啊哈,這可是個大工程不可能照抄漢語拼音,終究這年月的語音跟後世相差十萬八千里夠我消磨時間,又足以流芳百世,不干白不干。當然啦,是勛不可能一個人干,反正他手底下一大票僚屬呢,身為長官,老規矩,他只要把握個大致方向,細致活兒可以扔給底下人去完成……完了輯成一,名干脆就叫漢語拼音未完待續。。

p:音韻學已經扔下很久了,而且真要寫復雜了估計也沒幾個人能看得懂吧……所以我只對是勛改革反切進行簡單的說明,真要有方家讀到,千萬別太較真兒,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