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宮中二宦(2 / 2)

漢魏文魁 赤軍 1753 字 2021-02-23

是勛問木恩:「今宮中宦者幾何如卿為常侍者又幾何」木恩回答說舊宦十一人,其中三人加中常侍號,余皆黃門,宦數量也不多,三十來人而已――這比起靈帝朝數百近千的宦官,簡直天差地遠。

隨便聊著,很便接近了崇德殿。是勛步子挺急,就怕進殿太晚,還沒等到天子過來呢,天就黑了,宮門要落鎖,那我這趟不是徹底白來了嗎只可惜那木恩似乎腿腳不大方便,行速很慢,是勛又不好甩開他單走。表面上微笑著閑聊。其中內里心急火燎的。正當此際。突然從斜刺里又疾奔過來一名年輕宦者,見了二人躬身施禮:「是侍中、木常侍……」

木恩在是勛面前躬腰曲背的,一臉諂容,見了這名宦者,卻不由自主地把腰給挺起來了,也不正眼瞧對方,卻昂首呵斥道:「任曙吉,宮中豈是奔躥之所」你有什么要緊事兒。跑得這么慌張

那名喚作任曙吉的宦官斜眼瞟了瞟是勛,隨即垂下頭去:「稟常侍,曹妃聞其姑婿是侍中入內,思慕渴懷,命小人請去相見。」木恩撇著嘴一拂衣袖:「侍中來謁天子,日將夕矣,焉有余暇去見曹妃」

任曙吉又再抬起頭來,眼神朝是勛一瞥,微微一眯,隨即諂笑著對木恩說:「曹妃因聞天子適召太醫令。恐有不虞,安得能見侍中故此乃請相見耳……」

是勛覺得這事兒實在蹊蹺啊。沒錯。曹憲是曹操的閨女,也是自己老婆的外甥女兒,外甥女兒想見見娘家人――即便只是遠房的堂姑婿――也在情理之中。問題他只在年節時候見過曹憲一兩面,連話都沒怎么搭過,安有「思慕渴懷」他這姑婿的可能性呢倘若進宮的不是自己,而是曹德、曹昂,曹憲想見還則罷了,見自己真有這種需求嗎

不對,這里面肯定有事兒莫非曹憲在宮中聽到什么不利於曹氏的消息,所以想趁機傳遞給自己他就這么一錯神兒,似乎沒聽清楚任曙吉後面的話,任曙吉被迫又加重語氣重復了一遍:「天子既召太醫令,恐御體欠安,不便見侍中也」

木恩一擰眉毛,提高聲音斥喝道:「安敢妄言適才即天子遣吾迎侍中往崇德殿去,何言不便相見」

然而這時候,是勛終於聽明白任曙吉的話了,他腦海中不禁靈光一閃,開口便問:「今太醫令何人也」木恩搶先回答道:「是吉本。」

啊呀吉本是勛不禁大睜雙眼,一把便揪住了木恩的手腕:「吾在宮門等待良久,何以天子始召吉本何時進宮,又何時離去」木恩聞言嚇了一大跳,急忙擺手:「此非侍中所當問也。」你一個外臣,打聽皇帝的起居情況干嘛

是勛左手一按佩劍,雙眉立起,惡狠狠地瞪著木恩:「吾有問,汝便答,倘有一字虛言,以為吾不敢喋血宮廷么汝一宦者,一日為二千石,即敢藐視朝廷大臣難道吾不可為袁紹兄弟耶」你信不信我一劍砍了你,甚至殺光內廷宦官,然後自己還能身而退

他突然暴起發難,兩名宦者都嚇得魂飛天外,任曙吉當場就跪下了,木恩也想跪,卻被是勛牢牢揪著手腕――是宏輔好歹也是跟太史慈練過幾天武的人,又當緊急時刻,說不上力大比,對付他這么個中年宦官還是不為難的,他木恩又不是「壯健有武略」的蹇碩――跪不下去,驚得裙子都濕了。當下只得結結巴巴地回答道:「侍、侍中求謁,時天子在永樂宮,便急召吉本來,屏人言良久,吉本乃去,約一時許,吉本再來,天子乃遣小人來迎侍中……」

說白了,劉協聽說是勛來了,也不說見也不說不見,卻先叫了太醫令吉本過來,兩人說了好一會兒的悄悄話,然後吉本走了,仍然不說見是勛,要等一個多小時後吉本再回來,劉協才讓木恩領是勛去崇德殿等著……中間這段兒,吉本干嘛去了找葯去了

倘若換了一個人,或許真當吉本是去找葯了,是勛可沒有那么天真,當下松開木恩,轉身便走。木恩趕緊在後面追:「侍中何往」是勛沒好氣地回答他:「日將夕矣,宮門將閉鎖,安得復見天子且候吾明日再來。」木恩心說這是啥意思天子召喚,還有改天的道理我知道如今是曹家人掌權,可也沒象你這樣的,剛才說要砍我,現在說要讓天子干等。

他緊著追,只可惜腿腳不便,一直跑到金商門口,還沒能追上是勛。不過是勛倒主動停下了腳步,因為他驟然瞧見遠處天空騰起了一片火雲未完待續。。

p:兩名宦官――木恩、任曙吉振武軍節度任老叄登場。

另,若非奇跡,老人估計就這幾天啦,所以不定哪天就會斷,事先向讀者朋友們道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