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青囊何在(1 / 2)

漢魏文魁 赤軍 1795 字 2021-02-23

是勛緊趕慢趕,結果還是晚了一步,華佗已被絞死也不知道曹操為啥如此著急

在原本的歷史上,華佗死後不久,曹操頭風病又犯了,可是他絲毫也不懊悔因為認定了華佗或者故意,或者能,壓根兒不肯給他把病根給除掉啊。直至數月以後,曹沖得了重病,眼看不起,曹操這才慨嘆:「吾悔殺華佗,令此兒強死也」華元化若在,定能將我的愛兒倉舒給醫治好啊。

然而人心便是如此,出了事兒才會懊悔,沒出事兒是完不過心的。本年為建安十五年,去歲在原本歷史上為建安十三年,華佗、曹沖皆歿於是年當然是勛沒有記得那么准,只是去歲曹沖曾經大病一場,他估計那就是原本歷史上的大限之期。倘若曹沖病了,諸醫措手,葯石罔治,趕緊請了華佗過來,手到疾除,或許曹操還會念著點兒華佗的好。可問題是華佗為太醫令,魏公公子病了,第一個找的就是他啊,他能療治好曹沖之病,在曹操看起來本為理所應當之事,壓根兒就沒往心里去。

想起此事,是勛不禁慨然長嘆:「可惜啊可惜。」對面曹操冷冷一笑:「彼自重其術,欲以要我,其罪不赦,何惜之有天下當此鼠輩耶」哪怕這醫生本事再大,他不肯好好給病人瞧病,那死了又有什么可惜的

是勛眼見曹操面色不豫,心說反正華佗已死,人死不能復生,我還是謹慎小心一點兒。莫觸曹操之怒為好。於是為自己辯解,說:「彼既有罪,自當誅之,主公法紀嚴明,勛安敢為佗而惜乎所惜者。其行醫數十載,醫案累積,堪為瑰寶,若皆從之地下,實可哀惋也。」

我不是可惜華佗本人,而是可惜他的醫案、筆記啊。

曹操聞言一愣。隨即五官朝面孔中間一緊:「是吾少慮,宏輔所言是也。」

中國人注重知識的傳承,所以才會把老師給拱抬到幾乎等同生身父親的地位,所謂「一日為師,終身為父」是也。加上漢代上承秦制。才初儒學之教,還不到後世那種只關注社會科學,卻忽視技術進步的偏頗程度。想當年秦始皇「焚坑儒」,其實所焚者百家雜言,所坑者方士也,對於「醫葯、卜筮、種樹」等技術性籍,不但不燒,而且不禁。任由民間傳播。漢自獨尊儒術以後,對技術的重視有所下降,但比起後世來。還是要強得多的。

所以是勛這么一提,曹操也不禁懊悔,說早知道就先命華佗把醫案都獻上來啦,或可其一死……不過現在說什么都遲了,華佗之案,我是交給毛孝先辦的。華家也是他抄的,可以去找他問問看。有沒有抄出什么好東西來。

是勛趕緊請令:「臣願為主公處置此事,以贖昔薦華佗之過也。」

將近半夜的時候。是勛才從魏公府中出來,管巳駕車載著他回歸城內府邸。管巳和曹淼見了面,二女相對瞪眼,隨即一人扯住是勛一只袖子,爭搶著要為他寬衣甘玉縮在後面,就跟兩只蒼隼身旁的小麻雀一般,盡顯辜可憐之相。

是勛緩緩轉過頭去,先瞥了一眼曹淼,接著換個方向,又望一眼管巳,二女悚然而驚,趕緊都把手給松開了。原來他們見丈夫這會兒的神色非常古怪,貌似平靜,卻又仿佛蘊含著窮的羞惱和頹喪助之情。管巳忙問你太過勞累了吧趕緊洗洗睡吧。曹淼卻搖頭:「似為失魂之相,可速請巫者來……」

是勛難得地朝老婆「呸」了一聲:「吾家素不准巫者入也,汝豈忘之乎」連這年月的醫生我都只信五成,別說巫師了,敢把那種騙子請家里來,我當場休了你信不信隨即他又長嘆一聲,解釋說:「故人亡矣,而不能救,以是悲愴。」左手一推管巳:「去燒水來我沐浴。」右手一搡曹淼:「准備卧榻。」然後朝甘玉微點下頜:「為吾衣。」

曹淼、管巳雖然性子倔、脾氣大,與這年月絕大多數人妻都不盡相同,而是勛在家中本能地平等相待,也一定程度上滋長了她們這種幾不容於世俗的獨特個性,但終究還是封建社會的女人嘛,老公是天,逢有大事,終不敢肆意違拗。而且是勛平常在家里脾氣甚好,從呵斥妻妾事,也打罵婢仆事,被老婆嘮叨得煩了,只會一頭扎進齋,眼不見為凈,耳不聽為靜。平素老實溫和的家伙突然間光火,那樣子還是挺可怕的,故此二女不敢再鬧,唯唯著便退下去了。

是勛這一晚上翻來覆去地睡不著,天明時難得地早起,也不跟妻妾打聲招呼,頂著兩個黑眼圈就出了門,直奔毛玠衙署。毛孝先拱手迎入,是勛也不跟他客套,直截了當地就問,華佗家是你抄的,可抄出他什么醫案來沒有毛玠取卷宗來查看了,然後直搖頭,說我確實抄出點兒零散簡牘、紙張,但瞧上去都沒卵用啊。

這種結果倒也並不出是勛意料之外。根據三國志的記載,華佗在臨終時,「出一卷與獄吏,曰:此可以活人」,但可惜「吏畏法不受,佗亦不強,索火燒之」。由此可見,華佗是利用某些關系,把部分醫案帶入了牢獄,然後即於獄中整理完成,再然後……燒掉了毛玠你要能在他家里抄出來才有鬼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