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見性成佛(1 / 2)

漢魏文魁 赤軍 1794 字 2021-02-23

佛教創建以後,第一次為統治階級所用,就是古印度的孔雀王朝。孔雀王朝原為摩揭陀國,由剎帝利出身的旃陀羅笈多所創建,傳到第三代阿育王的時代,勢力達至鼎盛,基本統一了北印度地區。

根據佛教傳說,阿育王原本是個暴君,但在征服了羯陵伽國之後,突然有所悔悟,從此信仰佛教,向各地派駐高僧大德,並且宣布佛教為國教。只是在他死後,孔雀王朝便即分崩離析,最終走向滅亡――佛教在印度的勢力也就此逐漸式微。

當然對於這些歷史和傳說,是勛前世只是略有所涉獵而已,他並不了解細節,而且還把孔雀王朝的享國時間也說錯了――其國大約從公元前324年一直延續到前188年,有一百五十年的壽命。不過估計緯氓對此更是一頭霧水,而從印度傳過來的佛經里也不會提到:其實俺們在老家都快呆不下去啦。

佛教真正是「牆內開花牆外香」,外傳之後,很快在東南亞占據了統治地位,並且在東亞的中國開花結果,並影響到朝鮮、日本,成為世界四大宗教之一。但在印度本土,佛教很快就被古老的婆羅門教和新生的耆那教壓逼得幾乎存身不住,影響力非常之小。

所以是勛對緯氓說,你以為把佛教定成國教,國家就能太平安康嗎別做夢啦孔雀王朝早就定佛教為國教了,結果這國家不足百年就完蛋大吉,如今在天竺,可能都已經沒有幾個信佛的人啦――當然啦,這是信口開河,印度本土佛教究竟哪年哪月才開始衰微的,是勛壓根兒就不清楚。

緯氓聽了這話,當場就驚了,立刻反問:「太尉何以知之」

是勛說我掌握莫大權勢,為了國家而搜集周邊情報。知道的自然比你這類「愚氓」為多,很奇怪嗎

只是他還沒有回答完緯氓的問題,對方就已經重新鎮定下來了:「太尉誆吾耳,吾不之信也。即便為真。釋道於天竺不行,未必於中國不行,貧僧數年間巡游各方,教化民人,知中土而有佛性者多矣。若能使皆信之,必可享國萬年也。」

是勛心說這「佛性」是什么東西能吃嗎……也不知道你哪兒來的這份自信,而且也沒有參照,也無從比較,就一口咬定中國合適成為佛國。這人一狂信起來,你真沒法跟他講道理……再說我也不會跟他講道理,我對佛教毫無研究啊。范縝呢這人還有多少年才降生大概也就他出馬才可能說敗緯氓了吧――還未必能夠真正說服……

其實是勛對宗教並沒有什么偏見,他知道那是歷史發展的必然產物,而且佛教就理論上而言不但導人向善,本身也包含著深邃的哲學思想在內――倒霉就倒霉在這哲學上了。倘若只是簡單的迷信總匯,想要一棍子打倒並不為難,真要是哲理辯論,是勛根本就找不到必勝之法啊。

嗯,真恨不得把這個頑固的緯氓一棍子打倒算了……可惜,自己此來的目的是要說服他去勸說曹昂放棄釋道,而不是要用重刑、入其罪……瞧瞧緯氓身上,估計也受過不少大刑啦,可但凡有信仰且有毅力之人――不管這信仰靠不靠譜――還真不是那么容易就認慫的。

該怎么辦才好呢是勛搜腸刮肚,回想前一世偶爾搜集到的那點點可憐的佛教知識。突然之間,腦海中靈光一閃――有了

於是再度冷笑著以對緯氓:「即中國可為佛國,亦非汝所能為者也。汝中道出家,能通梵語否曾往天竺否有何學識。而敢言此」

緯氓淡淡一笑,說太尉您太過小瞧我了――「貧僧師從嚴浮調,受安息僧安玄真傳,深研法鏡經、阿含口解十二因緣經、濡首菩薩無上清凈分衛經等,雖不識梵文,未履天竺。然中土釋門,未逢對手也。昔日妄作,非無知識,乃塵垢蒙蔽心鏡所致。乃改前非而從今是,自來白馬,寺僧皆無以難之也……」

語氣頗為自得,貌似目前全中國最通佛學的,也就只有他緯氓法師啦,除非你現從天竺接一名高僧過來,否則無人有資格、有能力與他辯經。

是勛從來也沒有聽說過什么嚴浮調,什么安玄,還有那些莫名拗口的經文名稱――他幾乎是脫口而出:「你知道金剛經嗎你又不會七十部金剛經,又不是山東人,還愣充什么師啊」

嗯,好象這年月還真的沒有金剛經漢文譯本,更沒有般若波羅蜜多心經――大概都是後來唐玄奘翻譯的吧其實初譯都是十六國時代的天竺僧鳩摩羅什,是勛當然不知道。這年月中土佛教的水平也就這樣了,怪不得後來達摩入華,基本上打遍……呃,論遍長江南北無敵手啊。

小樣兒,瞅你這德性,就貌似在說:「我學問可大了去啦,本幼稚園中無人是我的對手」哧,就這你有什么可驕傲的

因此是勛把嘴角一撇,面露不屑之色:「豈中國再無僧侶,於經義可長於汝耶」緯氓趕緊說我可不敢誇這種海口,我只說自己是前三名,沒有一口咬定穩居第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