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奇怪,這小子以前看著挺聰明的啊,這回怎么這么『有種』了?明知道族里面禁止私斗,居然還敢犯禁。」
「不是吧,他也能打傷楊勇?」
「誰知道呢,楊勇那小子也是不學無術,陰溝里翻船也沒什么大驚小怪。倒是大夫人,聽說帶了刑律的高手……」
「不是吧,刑律高手,那小子不是有的苦吃!」
「就等著看戲吧。」
……
眾人指指點點,很是幸災樂禍。雖然是同一宗族,但楊紀和他們根本就是兩個不同的圈子,連交集都談不上,更談不上感情。
楊紀聽著這些議論,額頭青筋隱現,但還是強行壓了下來。
「這個宗族是再也待不下去。只要有機會,我一定會離開這里。」
楊紀心中恨恨道。
楊氏宗族的西邊,一座高宅危檐高聳,大門緊閉,上面一塊大匾寫著「戒律堂」,顯出森森的味道,令人不寒而栗。
推門進去,一眼就看到了兩排壯得像鐵塔的護衛,一個個漠無表情,顯出森嚴的味道。
在大堂的最上面,擺了四張高椅,一名神色凌厲的中年婦人端坐在上面,一動不動,後面一名中年管家立在身後。
中年婦人她金翅插頭,面容白皙,手上捧著一杯茶,雙目半閉半闔,給人一種喜怒無常,高深莫測的味道。
在她的旁邊,三名德高望眾的族老緊靠著,氣勢矮了一截。
「大夫人!」
楊紀望著高堂上的中年婦人,眼神中閃過一絲深深的恨意,不過很快就隱去了。腳下一跨,直接走進了戒律堂。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剛剛踏進戒律堂的一剎,楊紀耳中隱隱聽到一陣低低的啜泣聲,但仔細聽卻又沒了。
「這個女人想做什么?為什么會有三名族老?」
楊紀腦海中閃過一道道念頭,這樣的陣仗絕對是超規格待遇。
「楊紀見過幾位族老。」
楊紀躬身行了一禮,完全沒有理會一旁的「大夫人」。
「呵呵,好……」
三名族老笑呵呵的眯著眼睛,抬了抬手,就要示意他起來。然而話還沒出口,耳邊就聽到了一陣陰冷的高聲厲斥:
「畜生,還不跪下!」
這一聲喝斥突如其來,連三名族老都嚇了一跳。
高堂上,「大夫人」的眼睛本來是半開半闔,但這個時候卻完全睜開來。白凈的臉皮上布滿寒霜,凌厲的眼神令人不寒而栗,仿佛要把楊紀戳個對穿一樣。
「哼!來了。」
楊紀心中冷哼一聲,知道「大夫人」這就是要開始發難的節奏了。
「楊紀生來只知道天地父母,祖宗法度,除此之外,從不下跪。不知道大夫人要我跪誰?」
楊紀雙目怒睜,針鋒相對,毫不畏懼。
「不知死活的東西,你到現在還不認錯嗎?」
「大夫人」森冷道,目光仿佛一頭擇人而噬的野獸。
「楊紀何錯之有?」
楊紀洪聲道。
「哼,好!」大夫人怒極反笑,抬起眼皮,「你毆打楊勇,殘害同族,證據確鑿,居然到現在還要狡辨。——來人,給我掌嘴!」
「是!」
兩名護衛神色冷峻,聞言大步而來。
「誰敢!」
楊紀也怒了,高聲道:「你說我毆打楊勇,殘害同族,那好,只要你能回答我幾個問題,我自願接受宗律處罰!」
他的目光一轉,望向三名族老,只等他們發話。
戒律堂的護衛不會聽他的話,他之前對三名族長恭恭敬敬,可不是毫無原因。
「這個……,你們先退下吧。楊紀你想問什么?」
三名族長被楊紀的目光看的有些不自在,終於揮了揮手,喝退了幾名護衛。
「你說我毆打同族,——有誰作證?」
楊紀眼神凜凜,望向堂上。
「這件事情有楊勇的兩名護衛作證,你還要抵賴嗎。」
大夫人居高臨下,冷冷道。
「還有人呢?」
楊紀道。
「那倒沒有。」
幾名族老代為回答道。
「哼!那兩名護衛本來就是楊勇身邊的人,他們兩個人的話,何足為信?大夫人,這么簡單的道理,你難道不懂?」
楊紀語帶譏諷道。
昨天的時候,他看得分明,天色已暗,周圍除了他、梁伯、楊勇還有那兩個護衛之外,根本沒有其他人,這才敢這么置信。
「小畜生,族里已經叫過郎中去看過楊勇了,他受傷不輕,至今不能起床。這總是不會錯的,楊紀,你是想說楊勇身上的傷,難不成是他自己弄傷自己的嗎?」
大夫人臉上陰沉沉道,透著一股寒意。
「楊勇是不是自己弄傷自己的我不知道,我只想知道楊勇是在哪里受的傷?」
楊紀道。
「按照楊勇所說,應該就在你的住處外面。」
一名族老道。
和這個相關的事情已經公開,倒沒有什么不能說的。
「大夫人,我只想問一句,——我和楊勇素無交往,他三更半夜,跑到我那里去做什么!」
楊紀厲聲質問道。
「這——」
幾名族老啞然,互相看了幾眼,都在對方眼中看到了驚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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