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不過從他們的出招看,很像是綠林中人。」
王弦搖了搖頭,伸腿踢了一下腳邊的屍體:「你看這個家伙,明顯不是和我們一個年紀的,按道理根本不能進入武殿。但現在他們也混進來了。」
王弦腳邊的屍體二十七八歲左右,滿臉的凶相,甚至眉宇上還有一道刀疤。按道理,超過十九歲,就已經不能報名參加武科舉了。
二十七八歲的人一旦被甲士看到,根本就不可能進來。但不可能的事情也已經發生了。
楊紀和白聖明看了一眼,眼中光芒閃爍,一個個默然不語。楊紀心中隱隱想到了什么,但這種時候,又難以想個真切。
「王弦,現在的情況你也看到了。有些事情我需要你的幫助。」
楊紀沉吟片刻,開口道:
「敵人久經策劃,來勢洶洶。他們的目標雖然不是我們,但是這些人下起手來根本毫無顧忌。如果讓他們形成合圍之勢,倒時候恐怕我們這些人都難以幸免。」
「敵暗我明,而且這些人特意的制造混亂,讓我們分不清敵我。所以當務之急,我們必須盡可能多的召集可以信任的幫手。武殿之中,我們人數其實最多。遠遠超過他們,最主要的問題是無法互相信任。只要能找到大量的可以信任的自己人。我們就能夠控制場面,攻守相望,以此自保!」
楊紀一股氣將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
「王弦」是出身軍伍世家,代表的是朝廷一脈。如果說這里一定有什么人楊紀可以相信的話。那么這個人就是王弦。
一個王弦當然改變不了什么。但是王弦生於廝長於廝,必然也認識許多的朋友。只要他找到那些「朋友」,然後「朋友」再尋找自己的可以信賴的朋友……,就像滾雪球一樣,不停的滾。不停的滾,最終會人數越來越多。
最重要的是,這些人都是可以信任的!
「讓我想想。」
王弦沉默不語,臉上露出凝重的神色。現在的情況他其實比任何人都更清楚。這些人選擇目標毫無規律,他和沈銅就是被這些人突然偷襲,如果不是反應快,早就死了。
武殿里的情況現在一片混亂。這些人並不是一味的廝殺。他們有時候出手,有時候又和其他的考生混在一起,甚至於指責其他人是「殺手」。
擂台周圍那道人群隔開的混亂「人牆」,在一定程度上就是他們的「傑作」。
「我真的是不明白。這里是平川城,是軍隊鎮守的重地。現在武殿中的騷亂,很可能已經傳出去。只要軍隊將這里包圍。他們根本插翅難飛。他們到底想做什么?」
王弦皺著眉頭道。
「不知道。但是他們這么做,肯定是有逃離的把握。」
楊紀搖了搖頭,這也是他的疑惑。
沒有人會跑到別人的腹地去廝殺,這樣的行動愚蠢無比。但是這些人做了,而且楊紀絲毫感覺不出他們有擔心不能離開的問題。
「沈銅。你向來交友廣闊,認識的人不少。這件事情就交給你了。」
王弦突然轉過頭來。看著身旁胖胖的「沈銅」道:
「想辦法,一定要召集足夠的人手過來。而且……,讓他們也想辦法召集自己認識的人。」
「哼!」
沈銅瞥了一眼楊紀,重重的哼一聲。對於復試中被楊紀擊破,他可是還耿耿於懷的。
「我可不保證一定能拉到多少人來。」
說是這么說,沈銅還是乖乖的掉頭去搜尋認識的人手。
「有錢能使磨推鬼」,在平川城里,論交友廣闊,王弦八桿子也比不上他。「沈銅」說第二,就沒人敢說第一!
武殿里一片混亂,很多人都走失了。不過沈銅還是找到了十多個熟悉的人,足可見胖子的能量。
「……這件事情就麻煩你們了。記得,一定要找信得過的!」
沈銅拍拍眾人肩膀道。
「沈兄客氣,我們這就去找幫手。」
眾人很快分散而去。
「一個好漢三個幫」,楊紀等人身邊很快聚集了越來越多的人手。
在混亂之中,每個人都會恐慌,特別是分辨不清敵我,不知道危機來自何方的時候。這個時候突然有一個人拿出意,所有人頓時就像有了主心骨一樣,一個個鎮定下來。
楊紀等人實力最高,看起來又和王弦等人交好。無形之中,眾人就把楊紀等人當成首領,一個個唯他馬首是瞻。
不遠處,「方不同」看得暗暗心急。這次內部接應行動,他和左光斗是執行人。左光斗已死,只剩下他一個人。
但是以「方不同」的地位和能量,根本指揮不動其他的綠林精銳。
之前楊紀只有幾個人的時候,他不敢動,現在楊紀身邊聚集了大股人手,「方不同」就更加不敢妄動。
「該死!這次行動絕對不能壞在這個小子手上!」
左光斗臉都黑了。
他們之所以派人混水摸魚,攪亂場面,為的就是避免眼前這種情況。但現在,在楊紀的一手促成下,最擔心的情況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