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七禁五十四斬(1 / 2)

不過是一行十六騎,愣是讓楊少峰整出了燕雲十八騎,奔騰如虎的氣勢。

尤其是踏雪,許是跟著楊少峰待了這半個多月的時間已經學壞了,又許是知道自己是六狀元的坐騎,除了追風之外,根本容不得其他馬兒跟自己並排跑,更別說跑到自己前頭去了。

騎著追風的朱瞻基咬緊牙關,渾然不顧兩邊的腿里子已經磨的又酸又疼,只是死死的跟楊少峰楊大少爺跑在並排,一起向著遼州衛的駐地狂奔而去。

這一次來遼州,朱瞻基總算是見識到了楊少峰咸魚之外的另一面。

楊少峰對於讀書人的態度極其惡劣,對於朝堂諸公說坑就坑,連當今天子也敢算計,對自己更是隨意,絲毫不以自己的身份為意。

但是不管怎么說,這家伙卻是真真正正的把百姓裝在心里,僅僅三天不到的時間就一路從順天府一路狂奔到遼州,如果說不是為了百姓,朱瞻基實在是想不出其他的任何理由。

就在朱瞻基一路瞎想的時候,一行人已經到了遼州衛的大營門前。

和大明其他的衛所大營其實沒什么區別,遼州衛的大營門前也是幾個士卒守著,箭樓上面還有幾個守衛。

幾乎未曾有絲毫的減,直到接近營門前的時候,楊少峰才一勒韁繩,胯下的踏雪嘶鳴一聲,接著前蹄高高抬起又重重的踏下,甩甩頭打了個響鼻以表達自己的不滿。

營門前的十個守衛已經靠攏在一起,第一排五個手持火銃的士卒挺胸半跪於地,火折子已經放在了引線附近,而第二排五個士卒則是將長槍架在前面同袍的肩上,一個小旗部十個士卒,在極短的時間內便組成了一個簡單的拒馬陣勢。

楊少峰能夠想象,如果不是自己一身官服,胯下的踏雪又神俊無比,只怕這些手持火銃瞄著自己的士卒已經開火了。

等到後面北宮鋆帶著的那些人趕上來之後,楊少峰帶來的王命旗牌被高高舉起,營門處的守衛便立即撤去。

沒辦法,王命旗牌這東西是由工部制作,兵部加蓋了印信,出京在外的時候和尚方劍一樣,旗牌持有者可以在戰場上處死逃兵或叛將,征調地方人力物力,擁有一定便宜行事權力。

換句話說,見王命旗牌等同於見天子,生死全不由己。

楊少峰也不說話,直接便指了指營門口的小旗:「帶路,去尋你們指揮使。」

一路向著大營深處行去,楊少峰也在不停的打量著整個大營。

整齊是楊少峰對於遼州衛大營的第一印象,不時巡邏而過的士卒,也能夠從側面證明遼州衛指揮使秦子寧確實是個治兵嚴謹的將領。

剛剛操練完軍士的秦子寧,此時也沒在衛所的官邸里面,而是在大營里面漫無目的的走著。

一場接連數天的大雨直接淹了三千畝良田,秦子寧這個出身於遼州本地的指揮使無疑會關注一些。

然而也僅僅限於關注,畢竟軍法無情,沒有兵部的調令和五軍都督府的軍令,擅長調動一兵一卒都是妥妥的死罪。

秦子寧還沒有大公無私到為了三千畝良田和千把戶百姓受災就不顧生死的份上。

這場該死的大雨,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才是個頭!但願這陰沉的鬼天氣明天就能放晴,否則真就是不給遼州的老百姓活路了!

秦子寧一邊走著,心中一邊瞎琢磨,直到被一陣得得的馬蹄聲打斷。

楊少峰望著這個虎背熊腰,豹頭環眼的大漢,心中莫名的就閃過了猛張飛的形象。

嗯,比張飛白了那么一點兒。

在楊少峰打量著秦子寧的時候,秦子寧也在打量著楊少峰。

這是一個帶著王命旗牌出京的小白臉,看樣子像是御史言官。

他娘的,王命旗牌不是向來只給帶兵將領的嗎,什么時候這文官的小白臉也能帶兵了?

對於王命旗牌的真實性,秦子寧倒是絲毫沒有懷疑。

這玩意沒人敢造假,就算是有人敢,也沒人舍得把自己切了這小白臉後面不是還跟著三個死太監么,要是造假的話,這成本未免太高了些。

就像是自己的名字一般,一看就是個猛將的秦子寧其實是個心思細膩的,要不然也混不到遼州衛指揮使的位置上面。

見楊少峰一直打量著自己,卻不開口說話,秦子寧只得深吸一口氣,然後單膝跪地,拜道:「末將見過欽差大人,恭問聖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