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清白?你有么?(1 / 2)

問題能不大么。

如果單純的只是一個廖桂聰在貪,僅僅是東昌府和臨清縣這兩級在貪,其實問題還真算不上太大。

知府是正四品,知縣是正七品,單憑著楊少峰手里的尚方劍和王命旗牌,就足夠把這兩個貨給宰掉了。

但是當這件事情已經牽扯到了正二品的山東左布政使尹松的時候,事情就真正的大條了。

任憑傻子都知道,牽扯到了正二品的封疆大吏,事情已經遠不是楊少峰這個欽差大臣所能解決的了,哪怕是楊少峰手屋著尚方劍和王命旗牌也不行。

來回轉了幾個圈子,見楊少峰依舊一副穩如老狗的模樣,朱瞻基頓時有些氣急敗壞的道:「你倒是說話呀,現在這局面怎么辦?」

楊少峰陰沉著臉道:「原來不就說過了么,再往上肯定也會有人牽涉其中,山東左布政使尹松,也不過是個開始而已。」

朱瞻基倒吸一口涼氣,口中喃喃的道:「我原以為,你就是胡說八道,卻不想真搞的這么大……」

楊少峰哼了一聲道:「現在還想什么,既然已經把事情搞大了,那就往大了搞,等把證據弄齊全了,就送他們上路。」

朱瞻基搖頭道:「尹松是正二品,你殺不了的,最後還是得到朝堂上才行。」

楊少峰道:「肯定的,這事兒最後還得鬧到朝堂上面去。我現在最好奇的是,是尹松後面還有誰,最終會牽連到多少人。」

楊少峰的好奇,朱瞻基是沒辦法回答了,但是來到臨清的紀綱卻能回答。

「朝堂上面涉及到的是戶部侍郎一人,主事一人,地方上面涉事官員一百二十余人,吏員千余,犯官親眷三千余,宗族兩萬有余。」

紀綱的臉很有特色。

一般來說,刀削斧刻之類的形容詞,都是形容一個人的臉部線條有多么硬朗,形象看起來地多么的剛正。

然而紀綱的臉不一樣,刀削斧刻這個詞用在他的臉上,能讓人有一種大自然鬼斧神工的感覺,尤其是再配上那陰鷙的神色,膽子小一些的都不敢正視他。

楊少峰的膽子不小,不僅跟紀綱坐在子對面,而且還笑眯眯的端著酒杯,跟紀綱一起喝酒。

紀綱打量了一番朱瞻基,又打量了一番楊少峰,過了好半天之後才開口道:「此案涉及這么多人,又是我紀某人來處置,楊狀元就不想替這些人求情?」

楊少峰搖頭道:「我為什么要替他們求情?這案子是我捅出來的,目的就是送他們去見太祖高皇帝,我替他們求情?老紀你是不是假酒喝多了?」

紀綱嘿了一聲,獰笑道:「說起來,楊狀元這般心性,該當來我錦衣衛才是,倘若可能的話,我倒是希望你是下一任的錦衣衛指揮使,夠狠!」

楊少峰冷哼道:「我就當你是在誇我!」

一直喝著酒,不曾開口說話的朱瞻基忽然嘆了一聲道:「你確實夠狠。兩萬多人,或凌遲,或剝皮實草,或殺頭,或流放,這就是咱們捅出來的案子。」

楊少峰冷笑一聲道:「我中了狀元,楊家庄子的庄戶都水漲船高,瞧其他幾個庄子的庄戶時,都感覺自己高人一等。

我可以把家庄子尚且如此,那你猜猜這些人的宗族會怎么樣?

好處跟著享受了,等出了事情卻只殺一個,剩下的繼續拿著那些贓銀逍遙法外?憑什么?」

朱瞻基搖了搖頭,端起酒杯道:「喝酒,喝酒,不談這些事情了。左右賑災的事情也算是折騰完了,咱們明天就可以直接起程回順天府了,倒也算是個好消息。」

……

事實證明,朱老四絕對是個實在人,一般情況下都不會記仇。

比如從尹松開始直到廖遠鳴乃至於那些衙役,當朱老四意識到這些人是在挖國庫的牆角,禍害完老百性又順手把屎盆子扣在老朱家的腦袋上面時,朱老四當場就爆了,根本就不存在記仇什么的。

朝堂上面的戶部侍郎和主事都很倒霉,因為就在朱老四的眼皮子底下,所以都沒能等到尹松等人被押解入京,這哥倆就被做成了稻草人,然後掛在了戶部。

然而欒廷石先生曾經說過,忍一時越想越氣,退一步越想越虧。

收拾完戶部之後又等了很長時間才等到尹松等人押解入京,朱老四的心情就在一天天的等待之中變得越來越壞。

然後這股火就被在了尹松和廖桂聰外加廖遠鳴三個人的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