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 不打算過這個年了!(1 / 2)

無論是臉色陰沉的扯里帖木兒和脫火台,還是暴跳如雷的瓦剌部三個使者,最終都沒能改變楊不峰的判決有意見可以去朝廷申訴,但是打死人的這幾個必須得死在這邊市城!

嗯,沒錯,楊少峰自己就沒拿大明律的秋後問斬當回事兒,因為他打算先把人給宰了,然後再懸頭於市,立個威再說其他的。

吳明望了望臉色陰沉的楊少峰,再看看其他幾個韃靼和瓦剌使者,直接便向著身後揮了揮手,讓人把這幾個該死鬼給拖了出去。

扯里帖木兒和脫火台看了把安台三人一眼,盡管心中已經在滴血,然而表面上卻維持了一副笑眯眯的神色,在三人噴火的目光中揚長而去。

回到了城中的住所,把安台連坐都沒有坐,便直接一腳踹翻了桌子,怒喝道:「黃口小兒!欺人太甚!」

太平部的使者圖門吉日嘎拉陰沉著臉道:「你先別生氣,這事兒看起來是咱們吃了虧,可是實際上,那些韃靼人也不好過,畢竟他們被殺了三個人。」

禿孛羅部的使者思勤也開口勸道:「不錯,畢竟咱們的人是先死了三個,而且是死在了斗毆之中,等於是按照草原上的規矩死的,可是那些韃靼人的三個人,卻是被那個漢官用大明律給殺了。要說丟了,只怕咱們還有一絲的臉面,他們卻是一絲都剩不下了。」

把安台怒道:「放屁!還有一絲的臉面?殺一個跟殺三個有什么區別?按照他們漢人的說法,逃跑五十步的嘲笑逃跑一百步的,這他娘的不都是逃跑嗎?」

思勤搖了搖頭道:「不一樣。我記得漢人有這么個說法,如果敵人逃跑了五十步,就不能再追擊了,所以他們只需要逃跑五十步就夠了,而逃跑一百步的,顯然是被嚇破了膽子。」

把安台氣結這他娘的是一回事兒嗎?咱們說的是同一件事情嗎?讀漢書讀傻了的蠢貨!

思勤卻沒有理會依舊轉著圈子的把安台,而是直接開口道:「另外,咱們不能光看那個漢官的判決,而是要看看他為什么這么判決,這樣兒對他們有什么好處,對韃靼人和對咱們有什么影響。」

圖門吉日嘎拉沉聲道:「那個漢官所圖的,無非就是立威,用這幾顆人頭立威,讓以後所有人都遵守他的規矩。

至於你說的對我們和韃靼有沒有什么影響,我倒是看不出來,也不太明白這里面的彎彎繞。」

思勤斟酌著道:「立威是肯定的,就像是冒頓單於鳴鏑射馬,如果冒頓單於不先用自己的愛馬來立威,後來他如何成為大單於?至於影響,其實對韃靼人的影響比對咱們的影響要大的多。」

見把安台和圖門吉日嘎拉都望向自己,思勤便直接開口道:「無論是在這個邊市城里也好,還是在邊市城外也罷,反正韃靼人比咱們更占據一些優勢,這個你們得承認吧?」

見兩人點頭表示認可,思勤便接著道:「可是這個楊漢官通過這次的殺人立威,等於告訴所有人,鬧事不要在邊市城里鬧,你說那些韃靼人在邊市城中還有什么優勢?

至於在城外,雖然咱們比他們離邊市城要遠,可是也不見得咱們就怕了他們,真要是這么算計起來,反而是咱們占了好處。

別忘了,前幾天那個找上門來的人,肯定跟這個漢官有關系,再這么想想,你們還想不明白嗎?」

圖門吉日嘎拉斟酌著開口道:「你是說,想要購買奴隸的,就是這個漢官?他在挑動我們跟韃靼賤種的爭斗?」

思勤點了點頭道:「我懷疑就是這樣兒的。多殺了幾個韃靼賤種,表面上是對我們瓦剌和韃靼人一碗水端平,表明了他不偏不倚的態度。

可是實際上,仇恨的種子只要埋下,就早晚有生根芽的一天,我們覺得自己吃了虧,韃靼賤種也會覺得他們吃了虧,然後就是我們雙方爭斗不休,那個漢官在後面收獲大量的奴隸。而這些奴隸之中,誰知道哪一天就有你,或者我呢?」

圖門吉日嘎拉噌的一聲站了起來,連說話的聲音都有些顫:「那個漢官竟然壞到了這個程度?我們就沒有什么辦法?」

思勤長嘆一聲道:「有什么辦法?一個奴隸五兩銀子,這銀子它不好嗎?你能忍得住不去賺?

就算你能,你能保證其他人也能?尤其是那些韃靼賤種,他們能忍得住?哪怕是這個銀子上沾滿了血,他們也會笑呵呵的來賺!」

一直聽著思勤分析這些情況的把安台一屁股坐在凳子上,頹然嘆了一聲道:「忍不住啊,白花花的銀子,能夠在這邊市城里換到鹽巴,能換到茶葉,能換到鐵鍋,能換到一切我們想要而不可得的好東西,誰能忍得住啊。」

思勤點頭道:「不錯,正是因為這個原因,所以我才說,這個漢官是一碗水端平了,但是後面埋的,卻是更大更黑的禍心!願長生天降罰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