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八章 徹底暴怒的朱老四(1 / 2)

路,確實被走絕了。

思行法幾年的苦心經營全部毀於一旦,算計埋伏大明的皇太孫還險些成功,這是無論如何都繞不過去的一個死結。

大明絕不可能允許思任法再活下去,包括自己這個名義上的麓川平緬宣慰使,甚至九族都會被思任法的智障行為給牽連。

唯一的活路,大概就只剩下一條了。

「如果大明的皇太孫沒有見過你的模樣,那就把我捆起來,把所有的事情也全都推到我身上,然後去找大明皇太孫認錯求饒。」

思行法一邊皺著眉頭一邊轉著圈子:「順便再獻上緬甸的魚鱗黃冊,請求向大明內附,改宣慰使司為布政使司,或許還有一條活路。

我會把所有的罪責全部擔下來,另外告訴刀門賴,讓他跟我一起把所有的罪責全部都擔下來,否則就是大家一起死絕的場面。」

思任法臉色蒼白,答道:「他們肯定看到我了,我還派人去陣前喊話讓他們投降……」

「為什么你會這么蠢?」

思行法死死的盯著思任法瞧了半晌,終於才呼出了一口濁氣,嘆道:「收拾細軟,離開麓川,繞開緬南之後去暹羅,從此隱姓埋名,等過個幾十年再想辦法回來。」

思任法依舊有些不太願意:「我們熟知地形,難道不能躲進山里跟明軍纏斗?往年不就是這么干的嗎?」

思行法猛的抽了思任法一巴掌,喝罵道:「往年是往年!往年最多也就是殺個明軍的將領,大明自然懶得跟你一般見識!

現在你伏擊的是大明的皇太孫,你覺得還能跟以前一樣?告訴你,不可能!麓川,快要血流成河了……」

……

當朱瞻基和楊少峰帶著兩萬馬仔濃煙滾滾的殺向麓川時,卻意外的現又一次被十萬蠻子擋在了路上。

楊少峰和朱瞻基已經沒有了第一次的緊張,反而有點兒想笑。

三十萬都干過了,還會怕區區十萬?

緩緩的抽出馬刀,楊少峰獰笑著對朱瞻基道:「今天比比誰殺的多?一百貫的彩頭,如何?」

朱瞻基剛想答話,卻見對面攔路的軍陣向著兩旁裂開,一頭大象緩緩的從對面軍陣之中甩著長鼻子走了出來出,大象的身後跟著數十個土人,直到離著朱瞻基和楊少峰等人還有一箭之地的時候才停下。

接下來的畫面讓朱瞻基和楊少峰更加的懵逼。

大象倒是頭正常的大象,同樣是長長的鼻子和蒲扇一般的耳朵外加白玉一般的象牙,看上去跟其他的大象並沒有什么區別。

倒是大象身上的象轎和之前緬甸叛軍的象轎不同。

緬甸叛軍身上的象轎與其說是轎,倒不是說是幾個小號的座位外加一個大號的竹筐,里面能容納一個象奴和一個長矛兵,剩下的就裝不了什么東西了。

而眼前這頭大象身上的象轎,卻能稱得上是真正的轎子,不僅寬敞,里面布置的也頗為豪氣。

如果僅僅是這些,朱瞻基和楊少峰兩個人也不至於懵逼。

真正讓兩人感到懵逼的,是象轎上除了象奴之外便空無一人。

倒是跟在大象後面的那幾十個土人里面,無論是為之人還是其余的那些土人,個個都是黑瘦黑瘦的五短身材,還都穿著一身並不怎么合體的大明官服,身上掛著一些看上去應該是象牙、銀子和瑪瑙之類的飾品,其中一個土人手中還捧著一個大大的托盤,托盤上也不知道放置著什么東西。

楊少峰的心里忽然閃過沐猴而冠這個成語之後,便低聲對朱瞻基道:「這什么情況?這是來給你送象轎的?」

朱瞻基也是滿臉的懵逼之色:「你問我?我問誰?說不定是個小土司頭人?」

兩人正說話間,那些土人離著也越來越近,朱瞻基卻忽然松了一口氣。

為之人那別扭至極的官步一看就是禮部教出來的,從三品的官服說明此人應該是個宣慰使,肯定不是麓川的思行法,想來應該是木邦的罕賓法或者是孟養宣慰司的刀得孟,剩下的那幾十個土人應該就是當地的土官了。

就在朱瞻基心中暗自琢磨的時候,為之人已經帶著一眾土人來到了陣前,雙膝跪地之後拜道:「臣,大明木邦宣慰使司宣慰使罕賓法,恭問大明皇帝爺爺陛下聖安!」

朱瞻基隨手將馬刀插回刀鞘,雙腿輕輕一磕馬腹,向前行了幾步之後高聲道:「大明皇帝聖躬安!愛卿免禮!」

罕賓法站起身來,接著又一次跪了下去,依舊高聲叫道:「臣,木邦宣慰使罕賓法,拜見大明皇太孫殿下!」

朱瞻基也高聲應道:「本宮安,罕賓法宣慰使免禮。」

罕賓法又一次站起身來,向著朱瞻基揖了一禮,拜道:「臣等聽聞麓川思任法作亂,便盡起木邦十萬精兵,星夜前來救駕。

幸得天神保佑,皇太孫殿下無恙,臣不勝欣喜,特來獻象轎一乘,並木邦魚鱗圖冊並賦役黃冊,望太孫殿下笑納!」

說完之後,罕賓法便側了側身子,從身後捧著托盤的土人手中接過托盤,向前走了幾步之後來到朱瞻基的馬前,又一次跪在了地上。

罕賓法的這一套王八拳打得朱瞻基有些懵逼。

這貨怎么完全不按套路出牌?

說他是來送象轎當貢品的,朱瞻基倒是願意相信,非要說罕賓法是前來救駕的也行,可是誰家前來救駕的還會帶著魚鱗圖冊和賦役黃冊這兩樣兒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