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四十年前的罪惡(2 / 2)

未必。張然天的臉色有些慘然,長出了一口氣,說道,如果是事後,就更不會有人懷疑我了。他的這句話連孫胖子和郝正義都聽不明白了。張然天看著孫胖子笑了一下,繼續說道,因為最後一個死的人是他指著自己的鼻子,嘴里蹦出來一個字,我

他這句話說完,孫胖子眨巴眨巴眼睛,想說什么,但是最後又咽了下去。倒是蕭和尚走到張然天的身前,說道:說說吧,謝家的人到底怎么你了,要你 這么絕。還有,你是怎么做到的張然天低頭看了看自己的鞋面和褲腿沾滿的探陰灰,緩緩地說道:你們也不是一般的人。張然天抬頭對著蕭和尚說道,先 聽聽我的故事

故事的源頭是四十多年前。當時這里還是一個小漁村,這座小島也不過是給來往船只作補給淡水的小碼頭。那個年代恰逢全國各地都在如火如荼進行一次 史無前例的巨大革命,一句廣闊天地,大有作為讓無數的城市應屆初中、高中畢業生來到了農村扎根,其中有一位叫作張曉蘭的南方姑娘作為下鄉知識青年來到 了這個小漁村。

那一年張曉蘭只有十六七歲,可能是南方水土滋養的關系,張姑娘生得是異常脫俗秀麗,若是晚生個幾十年,絕對會把大多數的電影明星都比下去。本來她的下鄉地點是北大荒的農墾兵團。但是不知道怎么陰錯陽差轉了幾個下鄉地點,最後就把她打發到這里來了。

張曉蘭的到來讓這個北方的小漁村有了一絲躁動,就連附近的幾個村子都知道這里來了一個南方的大美女。經常有其他村子的年輕人找了各種各樣的借 口,來這里就為了能看上張曉蘭一眼。曾經發生過為了占個好位置看張曉蘭出門,兩幫年輕人在村子青年點門前大打出手的例子,還是緊要關頭村支書帶著治保主任 和民兵及時趕到,連打帶嚇才把兩撥年輕人攆走。

當時的那位村支書就是謝龎。他當上村支書不到一年,就把所有的村干部都換上了他們謝家的人,上到會計、民兵排長,下到幾個生產隊的隊長無一不是姓謝的。在這個村子里,說話好用的第一個是毛主席,第二個就是他謝支書。

自打張曉蘭到了這個小漁村,謝龎也是有事沒事地就在青年點里待一會兒。他每次都不空手,要么是剛打上來的幾條海魚,要么是半斤花生瓜子,還有糖 塊什么的。在那個時期的小漁村里,這些東西已經算是很闊綽了。這些下鄉青年倒是希望謝支書能時不時地多來幾趟,沒用多長時間,謝支書和這幾個下鄉青年已經 打成了一片。他還在其中認了幾個干兒子、干閨女,這其中就有張曉蘭一個。

開始張曉蘭還以為自己在這個人生地不熟的地方遇到了貴人,認了干爹不算,還認了謝龎的老婆不是謝莫愁的親媽做干娘。從此之後,有事沒事就被干爹干娘叫到家里,吃一頓好的改善改善生活。但是她沒有留意到,謝龎其他的幾個干兒子、干閨女就沒有這種待遇了。

一轉眼到了年根,看著知青一個接一個地離開漁村回老家過年,張曉蘭也開始著急起來。謝龎之前答應她幫著買回老家的火車票,但是眼看距離過年越來越近,還是沒有消息。張曉蘭催了幾次,謝龎都是一個說法:已經托朋友去買了,這一兩天就能拿到票。

就這么一天一天地過去,轉眼就到了臘月二十五。火車票終於買到了,但是拿票的時候張曉蘭傻了眼,買票的那個人把地址搞錯了,目的地根本就不是張 曉蘭的老家。這時已經沒有直達張曉蘭老家的火車了,就算中途轉車,五天的時間也來不及在年三十之前趕回老家了。張曉蘭急得直哭,謝龎在旁邊一頓地勸說,最 後張曉蘭只得在小漁村里過年了。

這時的知青點只剩了她一個人了,謝支書讓張曉蘭搬到他家去住。開始張曉蘭還猶豫了一下,但是架不住這里晚上就她一個人,自己住著害怕,加上謝龎兩口子天天過來動員,最後張曉蘭還是決定去謝龎家里過年了。四十年後,謝家幾乎被滅門的慘劇就在那一年的三十晚上種下了禍根。

到了年三十晚上,村子里幾乎所有的謝家人都聚集在謝龎的家里。和平常的北方農村一樣,吃飯的時候,謝家也分成了男女幾桌。本來張曉蘭應該在女桌吃飯,但是過門就是客,張曉蘭還沒等坐穩,就被謝龎等人拉上了主桌,守著謝家老太爺謝龎的老爹坐在一起。

開始這些人還算規矩,除了喝酒劃拳時的嗓門大了點、偶爾來一兩個葷段子,張曉蘭不太適應之外,也沒有什么出格的地方。而且謝家的年夜飯做得也豐 富,當時雖然還是物資匱乏的年代,但是桌上除了當地特產的新鮮魚蝦、海參鮑魚之外,還有謝龎之前托了不少的人情、花高價從別的南方下鄉知青那里買到的小半 只金華火腿,這算是為了張曉蘭特意准備的。只是當時北方人不知道做法,好好的金華火腿給燉了粉條。

就這樣,張曉蘭也感動得有些熱淚盈眶,心中本來還有的一點警惕性也盪然無存。謝家的人頻頻過來敬酒,張曉蘭喝的是當時山棗蜜之類的果酒,只有很 少的酒精成分,喝著跟糖水一樣。仗著這點,張曉蘭也沒有多想,有來敬酒的她幾乎都是來者不拒。只是她沒有發現,吃喝了一會兒,趁著張曉蘭不注意和上廁所的 時候,已經開始有人往她的果酒里面兌白酒了。開始還是少量的,等她適應了幾杯之後,再兌白酒就是越來越多了。

沒有多久,張曉蘭就覺得有些惡心了。這時她還是天真地以為是果酒喝得太多,多少有一些酒精反應。不過再有敬酒的她就不敢喝了,但是這時候有幾個 謝家的年輕人半開玩笑地開始給張曉蘭灌酒。這個時候,張曉蘭終於察覺不對頭了。幾個年輕人按住她的手腳,謝龎的一個侄子捏著她的鼻子開始灌酒。大半瓶的小 燒灌了下去,張曉蘭的意識就開始模糊了,她就覺得天旋地轉,桌子板凳都在自己的眼前晃悠。再看這些姓謝的人,都已經不是剛才的模樣了。

謝龎將屋里所有的婆娘和小孩子都攆走了。這些女人好像知道即將要發生什么事,個個都沉默不語的。還有幾個女人有些藐視地看了已經處於半昏迷狀態 的張曉蘭一眼,但是馬上就被自己的男人連推帶搡地趕出了屋子。這時,負責灌酒的年輕人又把半瓶小燒給張曉蘭灌了下去,張曉蘭終於忍不住了,她雙眼一黑,徹 底失去了意識。她腦海中留下的最後一個畫面是謝家的男人們已經開始脫衣服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