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禹被蘇韜突然爆發的洪荒之力,嚇得忍不住吐了吐舌頭,他知道蘇韜為何充滿憤怒,因為現在的蘇韜很愧疚,他錯誤低估了人心之險惡。
「山本武藝!事到如今,你還想抵賴?」蘇韜語氣冰冷地說道,「你竟然為了自己的私欲,對松浦直見下手,還真是喪心病狂。」
如同穆景辰所分析,如果松浦直見死了,最大的獲益者,並非岩田壽,而是屈曲第二的山本武藝。
山本武藝不僅有動機,而且他的性格也會做出這么險惡的事情,當初背叛岩田壽,可是眉頭都沒有眨一下。
山本武藝不只是疼痛,還是心怯所致,面色慘白地說道:「您誤會了?我怎么有那個膽子?」
夏禹皺眉道:「別再試圖狡辯了。我們調查過你最近的聯系方式,跟代號鱷龜的殺手曾聯系過。」
山本武藝臉上的表情變得煞白,崩潰地說道:「我承認,松浦直見的資料和行蹤,是我交給他的,但我真不是幕後黑手。」
蘇韜和夏禹對視了一眼,沒想到里面還有其他的隱情。
山本武藝慌張地說道:「那個殺手跟我說,他受到別人的雇佣,想殺掉松浦直見,也知道我巴不得松浦直見去死。而我一時鬼迷心竅,跟他聯絡,並協助他制定了計劃。我現在後悔,我不應該傷害他,以至於現在我自己也彌足深陷。」
蘇韜嘆了口氣,與夏禹吩咐道:「給他松綁吧。」
夏禹沒有猶豫,從褲管里摸出一把匕首,割開了他身上的繩索。
山本武藝吃驚地望著蘇韜,顯然沒想到自己坦陳了一切,不僅沒有遭到懲罰,反而手腳獲得了自由。
蘇韜從行醫箱里取出一個葯瓶放在山本武藝的手邊,道:「將葯膏塗抹傷口,可以緩解你的痛楚。」
山本武藝哭喪著臉,說道:「你們究竟想做什么?」
蘇韜現在和顏悅色,反而讓山本武藝心虛。
「沒做什么!這件事你雖然有錯,但也是被人利用了。」蘇韜重重地嘆了口氣,「你被人利用了內心的貪欲。」
山本武藝愧疚地說道:「是啊,我後悔無比。」
山本武藝捂著臉痛哭起來,看上去不是在演戲博取同情心,好像是真的感到懊惱。
山本武藝的確做了一件很愚蠢的事情,他已經是岩田漢葯的高管,無論薪水還是地位,都遠勝以前,只要乖乖地按照蘇韜的要求辦事,以後比起松浦直見還會受到重用,這是用腳趾頭也能想明白的事情。
「你走吧!」蘇韜跟夏禹道,「安排人送他回家。」
夏禹輕輕點頭,明白蘇韜的意思,不僅要送他回家,還要在暗中保護他的安全。
很快有人過來將山本武藝帶走,房間里只剩下蘇韜和夏禹,昏暗的燈光,空氣中混合著血腥味,夏禹將窗戶打開,從口袋里掏出一根煙,放在鼻子邊聞了聞,沒有點燃。
「你對這件事怎么看?」蘇韜問道。
夏禹沉聲道:「幕後策劃之人,不僅思路縝密,而且用的還是計中計,一不小心,你在岩田漢葯安排的兩個重要棋子,會被一舉消滅。」
幕後之人利用山本武藝對松浦直見嫉妒,將整個計劃設計成,由山本武藝聘請殺手下毒手,如果計劃順利,松浦直見被殺身亡,山本武藝因為雇凶殺人,被刑拘逮捕。
可謂是一箭雙雕!
當然,現在劇情並沒有完全按照幕後之人的計劃走。
松浦直見並沒有死,已經被蘇韜救活。
山本武藝並非雇凶殺人,已經被蘇韜所發覺。
但是,幕後之人的心機之深,讓人忍不住覺得脊梁生寒。
「現在當務之急,要抓到那個代號鱷龜的殺手。另外,要保護好所有的人,包括越智千秋。」蘇韜內心還是有點僥幸,如果此次越智千秋受到傷害,蘇韜絕對要爆炸,他是越智淺香的父親,是自己讓他走這趟渾水的。
當然,在越智淺香身邊,蘇韜隱藏了一些安保力量,對方想要得手,難度也不小。
夏禹頷首道:「我明白怎么做了。」
「還有一件事。不出意外,岩田壽會得到山本武藝雇凶殺人的線索,並向警方舉報。所以我們現在要考慮清楚,如何避免山本武藝被逮捕。」蘇韜輕輕地嘆了口氣。
岩田壽現在是最想證明自己清白的人,既然有了山本武藝這么個替死鬼,而且對他當初背叛耿耿於懷,如果有了相關的證據,當然會落井下石了。
夏禹撓了撓頭發,皺眉道:「還真是復雜啊!」夏禹見蘇韜皺眉,用手在前方揮了揮,吹了幾口氣,自嘲地笑道:「最近壓力太大,頭皮屑比較多,還請見諒啊!」
蘇韜沒空跟夏禹說笑,突然心生一計,「如果岩田壽真想痛打落水狗,那我們就將計就計,借助此事,讓岩田壽再也無法獲得岩田漢葯員工的信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