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比想象中狡猾，沒有正面回答，但我相信，蘇韜已經引起了他們足夠的重視。」佟左青很認真地說道。

秦經宇緩緩點頭道：「既然引子已經拋出，那就等事情慢慢發酵。對了，你自己的事情辦得如何了」

佟左青眼中閃過一道厲芒，「放心吧，一切都在計劃之中」

蘇韜在燕京待了兩天，才准備返回漢州。

當他落地的瞬間，從燕京傳來一個他想不到的噩耗，師爺杜留山突然死去了。

蘇韜立即買了返回燕京的機票，他很難相信這件事是真的。

杜留山雖然跟蘇韜沒有很多相處的時光，但蘇韜能夠感覺到他真心為自己付出了很多。因為杜留山的暗中照顧，蘇韜避免了多次凶險。

杜留山的身體很好，他的死因肯定存在蹊蹺。

抵達燕京之後，蘇韜了解到杜留山去世的過程。

杜留山孤身一人，駕駛一艘游艇在北海上行駛，突然起了一個大浪，游艇被讓裹挾，游艇消失，通訊中斷，讓人奇怪的是，出事之前，杜留山沒有發出救援呼叫。

事發之後，海岸警衛隊進行搜救工作，試圖打撈海底的艦艇，但因為天氣原因，最終無功而返。

海洋依然是人類最不了解的地獄，盡管可以鎖定杜留山的游艇的位置，但可能會因為洋流的緣故，沉艇飄到了其他地方。

蘇韜重新返回燕京，利用自己所能夠動用的資源，不惜一切代價搜救，最終成功在距離出事地點數百海里之外找到破損的游艇，杜留山閉著眼睛，躺在駕駛艙內，失去了生機。

他的遺體被裝入黑色的屍袋，推入冷凍倉，根據杜留山家人的要求，游艇殘骸和屍體都會交給警方檢測和解剖，以便查明事實的真相。

蘇韜見到了杜留山的妻子，是一個年齡約在五十歲左右，氣質很好的中年婦女，她叫做郭萍。

郭萍和杜留山結婚三十多年，有一子一女，兩人的感情非常好，是有名的模范夫妻。

子女都在國外工作和成家，因為事發突然，如今都在飛機上，有幾十小時的航程，預計晚點才會落地。

蘇韜和杜留山雖然相處的時間不多，但他對自己照顧有加，所以在蘇韜的心中，一直是子的長輩，而且蘇韜知道杜留山和那個人曾經是特別要好的朋友。

當確定杜留山已經死亡，蘇韜給那個人撥通電話，那個人聽到消息之後，陷入沉默，淡淡道：「替我送老杜最後一程吧」

蘇韜道：「你難道不親自來見他最後一面」

那個人面對兒子的質問，平靜無波地說道：「人已經死了，我見不見他，還有什么意義嗎我相信你會調查出背後的真相。」

蘇韜掛斷了電話，他很難理解，杜留山是自己最好的兄弟，為什么他死了，依然還不出山

難道是為了遵守那個約定

他就這么害怕暗中的那股力量嗎

警方得出了結論，並沒有查到杜留山身上有傷痕，又或者游艇在暗中被做了什么手腳，加上杜留山有定期獨自駕駛游艇出海的習慣，因此得出結論，杜留山的死亡屬於意外。

按照杜留山的遺囑，他死後要葬在自己的家鄉，因此蘇韜跟著他的家人，前往東魯省一處墓地，將他和父母合葬在一起。

墓地周圍的色調都以黑白為主，天空中飄起蒙蒙細雨，蘇韜穿著黑色的長袍，帶著墨鏡，姬湘君也是穿著一身黑，手里撐著一把黑色的傘。

工人們打開了墓穴，操控著吊車，將棺材放入其中，人們依次上前，將鮮花丟在棺材上方，等儀式結束之後，便有工人將濕漉漉的泥土填滿在上面，最後再將墓碑立起。

雨水打濕了墓碑，上面寫著：杜留山，生豬年月，1962年6月2019年5月。

郭萍因為情緒太過激動，直接哭暈過去，蘇韜連忙走過去，幫郭萍掐了一下人中穴，郭萍悠然醒來，又是一陣嚎啕大哭。

「郭阿姨，杜叔叔的事情，我一定會調查清楚的，請你相信我。」蘇韜湊到郭萍身邊，很認真地承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