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弟子到達時,葉萋正巧沐浴完畢,換上干凈衣裙從屏風後走出。
女人不經意看了眼床上躺著的男人,方才沐浴時有些難以啟齒的羞澀,他們雖為夫妻,但毫無……這樣共處一室,略顯微妙。
葉萋用掌心揉了揉還在微微泛紅的臉頰,又對著鏡子前後確認幾遍不會被人看出異常才打開房門去往前廳。
福伯已經安置好了幾位醫徒,他將手中拿著的葯膏遞給葉萋:「少夫人,大夫說這葯膏可以鎮痛愈傷,需每日塗抹。」
「好。」葉萋接過,想起男人又接著道,「福伯再准備些熱水吧,我想給將軍……擦擦身子。」
天氣黏膩,沈將淵那樣昏睡躺著定然是不舒服的。
福伯應聲連忙去准備。
府中仆人手腳利索很快抬來熱水,葉萋著人放下後就讓他們先退下了。
水汽蒸騰氤氳,營造出一股曖昧朦朧的氛圍,又因著里頭加了到草葯,散發出安神氣息。
不知是不是熱氣作用,葉萋好不容易消下去的臉又燙起來,她的手搭在沈將淵里衣衣結上微微顫抖。
隔著衣服,女人都能感受到男人結實身軀傳出的熱度,她體溫本就稍微比常人涼一些,如今又因為一些不可直說的女子心思,只覺自己是摸了塊熱碳。
沈將淵閉著眼哼哼一聲,驚得葉萋剎時收回手,她偷偷看一眼,男人沒醒。
女人深吸一口氣,心想不能耽誤下去了,到時候水涼還要再麻煩福伯,那多不好。
咬咬牙,葉萋解開了男人的上衣,露出精壯上身。
穿著衣服時還不明顯,此刻赤裸,葉萋才發覺沈將淵的肩膀寬闊平直,胸前肌肉不誇張,微微隆起,線條深刻分明。
葉萋來不及為初見男子裸體而羞澀,她的注意力全在沈將淵胸膛上頭布著的新舊疤痕,有的是此戰剛添,結著暗紅色的疤,有的是不知曾幾何時了,只留下一片更為淺色的新生肌膚。
蜈蚣一般交錯磐恆的傷疤驅除了葉萋心中雜念,她擰干熱水浸透的布巾,捏住一角開始小心翼翼地為男人擦身。
先是脖頸,葉萋手指觸摸到他微跳的脈動,無比慶幸,又不免責怪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