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回沈將淵,淵兒(1 / 2)

五日之期轉瞬即到,本就肅穆的將軍府蒙上一層無形的黑霧。

前來祭拜的官員絡繹不絕,沉將淵寒著臉一一回復拜。

葉萋作為將軍夫人陪在男人身邊,一身素色白裙襯得沉將淵的黑袍更加深沉。

今天的他沒有再坐輪椅,雙手背在身後,脊梁挺直,宛如撐房中柱毫無彎曲。

女人偷偷側過臉去看他,沉將淵卻盯著離去客人的背影,不曾分一絲視線給她。

最後一個客人離去時,天色已暗,沉重的府門合攏插上木閂。

「少爺,用晚膳么?」福榮道。

「你們用吧。」沉將淵抬起手摁在自己後頸上端捏了幾下,肩膀垂下微微佝僂。

「將軍呢?」葉萋知道他是累了,眼睛也被紙錢燃燒騰起的煙熏紅,浮出血絲。

「不了。」沉將淵終於看向葉萋。

兩人一同站著,女人身材嬌小,比沉將淵猜測還矮了點,不足胸口。

男人垂眸盯著她挽起的發,簡單的發簪素凈淡雅。

爹病重的時候,娘親也是戴著這么一朵素色簪花,哭瞎了眼睛,積郁於心,最後隨著一起去了。

到我死時,這女人會哭壞眼睛,隨我走嗎,沉將淵不由想著,又很快打消,他不喜歡揣測未知的東西。

「將軍傷才剛好,不吃飯怎么行?」葉萋秀氣的眉擰了起來。

「伺候夫人用膳。」沉將淵沒有回葉萋的話,直接吩咐下人,然後徑直去了後院武場。

葉萋看著男人頭也不回離開,只當這些時日的隔閡消磨了彼此間本就若有似無的薄稀情分。

武場內,沉將淵脫了外套上衣,赤著上身在兵器架上挑選。

長指劃過刀、槍、劍、戟……落定在連枷棍上。

父親說過,戾氣太重者,當以棍棒練起,無銳利鋒芒,修身養性。

沉將淵雙手握住長棍部分,深吸氣後猛地攥緊橫掃出去,風聲烈烈。

上挑,下劈,直突,回鉤,每一個動作都擊起塵土,前段短棍打著旋兒破空盪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