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夫人不會打你的。」阿右好心說著,「不用怕。」
沈將淵仿佛被踩到尾巴一樣站直身體,雙手背在身後,面容肅穆冷酷:「我看上去像懼內的嗎」
像,阿右在心里想著,然後嘴上說道:「不像。」
沈將淵和他面面相覷,猜到了護衛少年內心所想,額角一抽,揮揮手趕他走,繼續杵在房門口當門神。
「吱呀」一聲,門開了,沈將淵大喜過望,定睛一看是丫鬟喜梅,嘴角又垮下去。
「姑爺,麻煩讓讓。」
沈將淵挪開一步,眼神透過開了縫隙的門望進去,看到女人正坐在桌前綉花,裊裊娜娜的身姿瞧著人心癢難耐。
桌子是新換的,上好的沉水香木,百年一遇,放眼京都,能用得起這般料子的門戶屈指可數。
至於為什么換桌子的原因嘛,咳咳……
沈將淵承認前日夜里是他孟浪,把人欺負得稍稍過頭了些,不過也就一些啊,那桌子年久沒經得住折騰斷了個桌腿哪里能怪得了他,至於為著這點小事情,不給好臉色么
忙著手中活計的女人感覺到視線,抬起頭立馬扭開,甚至是轉過身子背對男人。
背影就背影吧,沈將淵退而求其次地想著,可出門倒茶水的喜梅又回來了,利落關上門。
得,背影都沒了。
就在沈將淵思忖自己在府中地位是否變低的時候,福榮找到了他。
「少爺,您要的那個西域花種到了,差人種下嗎」
「我自己去吧。」休沐的沈將淵不用去營里,一身力氣沒地用。
葉萋聽到男人腳步聲漸行漸遠,才敢重新看向門口方向:「走了啊」
「嗯,福管家說什么花種,姑爺就走了。」喜梅答著。
如今的沈府不同於往日,端直廳廊上爬繞著蔥綠藤蘿,垂下的細長花枝逶迤,影子斑駁,正當夏日,府里護衛當值時涼爽不少,他們恩記夫人,問候聲音更加響亮,猶記得喜梅初次聽到,也是被震得眼前發黑。
不只是廳廊,連帶著後院假山旁,那猙獰獸像同樣是被成團的花朵圍繞著,不倫不類的詭異場景,老太太偶爾來趟,嚇了一跳,還以為孫子又從哪本兵書上新學了什么奇門陣法。
再看石像後頭,有個人影動作著,不就是是沈將淵嘛,他未著上衣脫了鞋襪,褲腳卷起,扛著把鋤頭在那里墾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