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說的好地方，就是這兒呀」

「不錯吧。」

「是不錯呢。」

今天大早，男人就把葉萋叫了起來，少見的沒有膩歪，讓她換上一身月白底配墨竹的男裝，束起胸後，長發披散，僅留一縷扎在玉冠中，還真有點英姿颯爽的味道。

沈將淵自己則是紅襯銀甲，墨發全數收在冠翎中，垂下的羽尾晃著，一如他心情，嘚瑟且盪漾，畢竟待會要帶葉萋去的地方可是他的地盤。

沒錯了，沈小將軍思前想後得出的結論，就是帶夫人去軍營校場。

意料之中，情理之中，不愧是他。

幾道圍欄外，練兵的號子響亮，塵土飛揚，雖見不到，仍能感受到整齊劃一的步伐，鏗鏘堅韌，訓練有素，沈家虎賁營不是浪得虛名的。

葉萋環顧四周，發現他們所在是個練習弓箭用的校場。

寬闊大氣，遠處藤草編盤的箭靶相鄰排列，後頭的石壁上，碎洞難以計數，還有幾塊大石堆落在地。

虎賁衛練箭，要求快准狠，日以月計，石壁碎裂，才算大成。

「我看萋姐姐平日里喜歡綉花，都是用眼的，想來和射箭也差不多。」沈將淵自信不疑。

不，其中不同簡直是天差地別啊。

葉萋見男人神色，怎么忍心潑他冷水，只咬著唇躊躇道：「可我不曾習過。」她怕自己笨拙擾了男人興致。

「我教你就是，很簡單的。」

男人嘛，誰不想在自己女人面前露才揚己

架子上長弓大多相似，唯幾把特殊。

沈將淵取過的那弓通體呈現烏金色澤，不知是何材質打造，長度足有葉萋大半個人，重量絕對不可輕視，但男人提的輕松，甚至掂量了幾下。

葉萋自覺後退了幾步，保持一段距離。

「拈弓得法，駕箭從容，前推後走，弓滿式成。」沈將淵吐字清晰，說完十六字真訣，側頭看向葉萋，見女人唇瓣張合重復著。

男人正回頭，側身同時反手抽箭架弦，一腳後撤立定，聚精會神地拉開弓，手背青筋露出，腕上肌肉暴起。

葉萋隨著弓弦的拉滿而屏氣凝神。

就在弓弦快要承受不住極限之時，箭矢如風飛出，穿過靶面紅心，扎入石壁。

「萋姐姐試試」沈將淵挑眉。

「我……怕是拉不開這弓的。」葉萋已經留有余地了，她哪是拉不開弓，拿都拿不動呢。

「嘶，不如，我拉弓，萋姐姐看准不准」沈將淵反應過來，只其余的弓對於女人來說也是重的，下次再給她鍛一把輕質羽弓好了。

「這樣可以呢。」

葉萋重新回到人身邊，倚進他懷中。

沈將淵長臂再拉，拇指貼著臉頰，葉萋嬌小，絲毫不會影響他。

男人胸膛貼著女人的後背，雄渾氣息混雜著溫婉，交融在一處，不分彼此。

葉萋學著男人剛剛單眼閉上的動作，認真瞄對，手指輕輕推著男人的手臂調整。

女人是初次，動作反復，一會上一會下的，沈將淵也不催促，穩穩拉著弓，完全不顫抖，反正有姐姐在懷，再久他都願意等。

「這樣可以么」葉萋好不容易對准了，試探地問道。

「可不可以，萋姐姐要自己想。」沈將淵在對待葉萋上，一直持著平等的態度，說好的姐姐來看准，他就不會插手，歪了又不是大事，重要的是姐姐自己做下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