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

身旁的小影輕聲的喊著，何生卻仿佛沒有聽見。

「老板。」小影又喊了一聲。

何生這才回過神來，揉了揉酸澀的眼睛，疑惑的看著小影：「怎么了？」

「需要上去問問嗎？」小影問道。

何生側頭看了中年女人一眼，搖著頭說道：「不用了，你和小花先回吧。」

「是。」小影點了點頭。

小影和小花轉身離去，何生則掏出一支香煙點燃，站在一旁安靜的看著。

不知道過了多久，路上的學生少了很多，嚴麗芳面前的小攤也沒人了。

何生看了看手表，現在才十點五十分。

剛剛應該是學校里的學生下課，所以人多，等到了中午的時候，學生可能會更多。

何生掐滅了手里的煙頭，朝著小攤走了過去。

「誒，同學，要吃點什么？」中年女人一臉笑容。

何生和女人對立而站，他抬起頭來看著中年女人，眉頭一皺。

從正面看去，女人的右半邊臉簡直可以用恐怖來形容，一半臉完全毀容了，臉上一塊塊疤連在了一起。

「阿姨，炸豆腐多少錢一串？」何生開口問道。

「哦，兩塊五一串，四塊錢兩串。」嚴麗芳答道。

「來兩串。」何生開口說道。

「好嘞，你稍等一下啊。」

嚴麗芳麻利的打開了小攤車上的火灶，將幾塊薄豆腐放在了煎板上。過程中，何生就靜靜的注視著她。

「閃開！」

一陣喝聲傳來，何生只感覺肩膀被人撞了一下，他一個趔趄，差點摔倒在地上。

以何生的身板和力氣，想把他撞到的人幾乎還沒有，但就因為看得太認真了，所以沒反應過來。

站穩身子，何生抬頭一看。

幾個拿著棍子的男人，將嚴麗芳的小推車圍了起來。

「可以呀嚴麗芳，我說這家里怎么沒人，原來是跑大學城來了？」

一個男人用棍子敲打著面前的小推車，一臉凶色的瞪著嚴麗芳。

嚴麗芳愣了一愣，眼神中閃過一抹厭惡與害怕。

很快，嚴麗芳停下了手里的動作，怯生生的干笑著：「發哥，你...你們怎么來了？」

「少他媽裝蒜！」

嘣的一聲，男人一棍子敲在小推車上，煎板上的幾塊豆腐飛了出去。

「嚴麗芳，你的錢都他媽拖了半年了！」男人一臉凶色：「直接說，什么時候還！」

嚴麗芳眼神里閃爍著焦急之色：「我...我還！我現在還！」

說著，嚴麗芳從小推車下面拿出一個鐵盒子，盒子打開，里面全是錢，一塊兩塊的都有，也有五十一百的，看起來也不少。

「那個，發...發哥，你看，我能不能先給你三千，剩下的錢，我...我下周再給你。」

「三千？嚴麗芳，你打發要飯的呢？我告訴你，你借的那些錢，現在利息都不止三千！」男人的嘴角勾起了一絲陰險的笑容：「當然了，你要不想還你說一聲，天哥說了，錢還不上沒關系，你讓你女兒肉償就行了！」

「別...別！我求求你們了，別動我女兒，錢是我借的，不關她的事兒！」嚴麗芳著急得都快哭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