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西門鏈的故事(一)(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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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莫說完了他的故事後,接過孫胖子遞過來的茶水一飲而盡。孫胖子本來還在笑眯眯看著老莫,但是下一秒鍾,他忽然轉頭看向西門鏈,說道:大官人,不是我說你,這邊幾個人都說了自己的事情,你看看你是不是也說說

聽了孫胖子的話後,西門鏈臉上的表情有些尷尬。他看了一眼老莫和喝得滿臉通紅的熊萬毅說道:我還是別說了,只要是進民調局的人,經歷都差不多。這時的孫胖子喝得也有點上臉,他紅著臉擺了擺手,要說話時酒意上涌,他深吸了口氣才壓下了上涌的酒意。

看孫胖子這會兒不敢張嘴說話,我接著他的話頭對著西門鏈說道:多少還是有些不一樣吧。大官人,我就一直好奇,民調局這么多的人,會看口型讀唇語的也就是你一個吧怎么看你也是受過專業訓練的,以前不是國安,就是哪個特殊部門的外勤吧

我這話說完,原本就喝得差不多的西門鏈這時臉色更紅。知道他底細的老莫也是微微一笑,給西門鏈倒了杯茶水,說道:大官人,你就別客氣了。都在一個馬勺里混飯吃,孫局和辣子早晚都會知道你的底細。說吧,也沒什么丟人的。

這時的西門鏈有些扭捏,他喝了半盅酒之後,才說道:那什么我吧以前是替人化妝的。他的這個回答很是出乎我的意料。西門大官人又補充了一句,再說細點就是給死人化妝的,我進民調局之前是在殯儀館替死人化妝的化妝師。

雖然西門鏈給的答案和我猜想的不一樣,但我還是不明白,就算他是死人化妝師,又有什么可扭捏的。等西門鏈講述了他進民調局的緣由之後,我才明白為什么他之前會有那樣尷尬的表情,大官人進民調局的過程實在是不怎么露臉。

西門鏈之前工作的學名叫作殯葬化妝師。幾年前,這個殯葬化妝師還屬於厭惡型行業,但是不知道從什么時候起開始吃香了。當年西門鏈還是在一大群的競爭者中脫穎而出,才掙到這個工作的。

事情發生在西門鏈成為殯葬化妝師之後的第二年。一天半夜將近十二點的時候,西門鏈剛剛睡著,就被一陣電話鈴聲驚醒。他半睜著眼睛抓起電話就要罵 人,等聽到電話里的聲音之後,又將已經到了嗓子眼的臟話咽了回去。電話那一頭說話的是西門鏈的頂頭上司當地殯儀館的夏仁夏館長。

夏館長在電話里通知西門鏈,讓他馬上趕回殯儀館加班。西門大官人當時臉就綠了。雖然他干這一行的年頭不長,但是也知道一些殯儀館的規矩,從來沒聽說過誰敢後半夜回殯儀館加班的。他對著電話一個勁兒地咳嗽,推脫自己的身體不舒服,讓館長找其他的化妝師。

沒想到他這話剛剛說完,那邊館長就火了:你以為我沒找過嗎西門,我還看不上你這半吊子的手藝。要不是那兩個王八蛋都關了電話,我才懶得找你 這個二把刀。敢情不知道誰走漏了加班的消息,館長給其他兩個老化妝師打電話的時候,這兩位都關了手機,家里的座機一個勁兒地占線,夏館長實在是沒有辦 法,才給西門鏈打的電話。

夏館長在電話里說了加班的原因,當地一位商界大人物的母親下午在醫院里過世了。這位大人物平時就出了名的迷信,現在老母親走了,他就更是該信不該信的全都信了,找了當地有名的大知賓來大辦白事。

這位大人物的錢花到位了,白事開始辦得也還算順利,直到查皇歷下葬的時候卡住了。除了明天之外,連續兩天都是不宜下葬,之後幾天又是諸事不宜,好容易等到宜下葬那天已經過了頭七了。

大人物本來就迷信,更不敢在這件事上大意。和大知賓研究之後,最後終於拍板,明天早上就火化,然後直接去墓地下葬。好在對於老母親的後事,他早有准備,墓地之類的早就置辦齊了,不至於事到臨頭再手忙腳亂。就這樣,傍晚的時候,大人物找到了殯儀館館長。

夏館長自然不敢怠慢,當時就忙活開了。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好之後,才想起來找殯葬化妝師來為老人化妝。沒想到一頓電話打出去,只聯系到西門鏈一個化妝師。

事到如今,為了保住飯碗,西門鏈只好一百二十個不情願地走出家門。這時候馬上就要到午夜十二點,大街上冷冷清清的,西門鏈抬手攔了一輛出租車。上車之後他很隨意地說道:師傅,去殯儀館。慢點開,我不著急。

你去哪里再說一遍聽見目的地之後,出租車司機的頭皮一陣發麻,偷著從後視鏡里看了西門鏈一眼。也是西門大官人天生膚質就有一種病態的蒼白感,這更顯得他的嘴唇異常的鮮紅。

西門鏈真以為司機沒聽清,他又跟了一句:殯儀館就是八寶路的老火葬場。再一次聽到終點的地址,司機幾乎就快哭出來了。他哆哆嗦嗦地打著 火,七扭八拐的將車開了出去。這一路上,出租車司機不敢再看西門鏈,一直開到了殯儀館前面百八十米的位置,出租車突然熄火,任憑司機怎么扭動鑰匙,這輛車 就是發動不了。

坐在後面的西門鏈想到這時候他應該已經躺在暖和和的床上,現在冒著刺骨的大風還要再回到殯儀館給死人化妝。西門鏈越想臉色越不好,他的臉色越不好,前面的司機就越打不著火。

最後司機突然大叫了一聲:有鬼啊同時他已經打開了車門,一閃身跑了出去。這一嗓子也嚇了西門鏈一大跳,他也急忙跳下車來,大著膽子四下觀看,也沒有發現什么異常的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