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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界,宋廷,無名山村。
伴隨著一陣驚呼聲、急催聲,一家老院子里,傳來陣陣悲意……
「鐵牛啊……你……要看開一點啊,阿婆也盡力了。」一名愁眉苦臉的穩婆,正對屋外失魂落魄的年輕人說道。
今天本來是屋內婦人臨盆的日子,誰料……頃刻間喜事變喪事,這穩婆懷里的孩子,一出生就沒了聲息,任是如何拍打、度氣都是無用。
在這年歲,又是鄉下山中,這情況倒也沒有多罕見。
就在這時,院子里一個角落,一名破衣爛衫的醉道人,不合時宜的出聲道:「好酒……好酒,雖是濁酒,但卻美得很!」
「呸!你這牛鼻子亂說什么?我大哥好心收留你一天……」旁邊一名小年輕馬上惱道,還想要過去踹他一腳,不過醉道士恰好醉醺醺的翻身,令他踢了個空。
這醉道士是昨天「雲游」到村里的——他自己管這叫雲游,一般來說就是「流浪」。
剛好老張家孩子快出生,趕走羽士也不吉利,便收留他一天,早上這人還好不要臉的討酒喝。
去歲是豐年,村里家家倒是有些自釀的濁酒,鐵牛的婆娘要生了,經不起煩,就舀給他一些……
這時看著道士,居然還撒酒瘋,院子里左領右舍、親戚朋友自然老大不開心,然而只見這道士站起來,晃晃悠悠的,竟是沒人能攔住他,最後跌撞上了穩婆,一轉身的功夫,孩子到了他懷里!
「住手!」
「你要干什么?」
「找死是不是?三兒,拿棒子去!」
一群人驚呼道。
「哈哈哈,小娃娃怎得不出聲?是不是也饞酒了?」醉道士說著,咬開酒葫蘆,直接塞到嬰兒口中。
「你……」張鐵牛看得眼睛一紅,眼看就要上去拼命。
就在這時,只聽一聲嬰兒哭聲,打斷了在場眾人的怒罵聲——這勁頭兒,在嬰兒中也算是「高亢」的。
「孩、孩子……」鐵牛見狀一愣。
「張鐵牛,你這孩子與老道有緣,老道喝了你的酒,也救了你的孩子,他當從我學藝,你可同意?」醉道士忽然正經了起來。
周圍的山民,這時也明白,肯定是遇到了高人——否則給嬰兒喂酒能治病?誰信誰是傻子!
「這……道長,他還是個孩子……」鐵牛有些猶豫的說道。
「放心,等緣分到了,他自會回來看你……而且我觀爾等氣象,三年之後,你夫人當再生一子,將這葫蘆嘴呆在身上,定安穩順產。一家人當和和美美,安享天倫,至於這大兒子……自有他的造化,勿念、勿念……」
只見醉道士說完,直接的扔起酒葫蘆,葫蘆迎風便漲,道士抱著孩子,一把跨坐上去,乘風而去……
「仗劍紅塵已是癲,有酒平步上青天。游星戲斗弄日月,醉卧雲端笑人間!」
至此,這村子改叫「醉仙村」,傳說有一位醉酒仙人來過,老張家因為心善,被仙人救了一命……
「一身酒臭,成何體統!」奶到有些發尖的聲音,從嬰兒口中傳出。